吴坤手下军士、民壮加起来只有三千余人,分散到东南西北四个城门,每个城门最多不超过一千人,实际上他除了在西城布置有一千军外,其余三面平均每个方向只布置了五百人。
这么稀疏的兵力,汉军不用蚁附攻城,只凭强弓硬弩和新式投石车的远程攻击,就能对城头上的魏军给予一定杀伤。
尽管这点杀伤不足以让魏军损失惨重,然而却对魏军的士气形成了沉重的打击,因为魏军的器械不如汉军,汉军能打得了魏军,魏军却难以对汉军有所伤害,这般被动挨打,魏军的士气可想而知。
城头上吴坤亲自上阵,身披重铠,张弓搭箭,与城下的汉军弓箭手展开对射。
眼下这种局势,也只有他这种身体健壮、气力过人的弓箭手能够对汉军有所伤害,只可惜魏军中像他这样的人并不是很多,难以形成有效的还击。
“将军,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汉军还没有真正地发起猛攻,一旦他们全面压上,我们怕是难以守住啊。”一名校尉弯着腰来到吴坤身边,满脸焦急地说道。
吴坤一边向城外放箭、一边头也不回地喊道:“守不住也得守。告诉弟兄们,只有坚持个一两天,长安那边的援军就会赶到,到时候某会为他们向大将军请功的。”
“诺。”这校尉答应一声,自去传令激励众军士气。
隔了片刻,军中的斥候队长也来到吴坤面前着急忙慌地禀道:“将军,我们派去长安救援的几个兄弟回来了。”
“哦?他们人在哪里?”吴坤闻言喜出望外,急忙问道。
斥候队长道:“蜀贼的包围甚是严密,我们无法接应他们入城,不过他们已按照约定的旗语向我们传递了长安的回信。”
“大将军是怎么个回复?”
斥候队长面带难色地说道:“大将军要我们坚守槐里尽量拖住蜀军,至于援军,要要十天后才会赶过来。”
“什么?”吴坤放下弓箭,回过头来盯着斥候队长,一脸的不敢相信。
斥候队长担心吴坤没有听清楚,支吾地又说了一遍:“将将军,长安的援军要要十天后才会来。”
“十天后?嘿嘿,我们怕是两天都坚持不住了,大将军他们这是放弃我们了。”吴坤欲哭无泪地道。
斥候队长闻言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把头低下去,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件事都有哪些人知道?”吴坤勉强打起精神问道。
斥候队长回道:“回将军,除了卑职和手底下三个斥候知道外,再无其他人知晓。”
“好,此事汝等要严格保密,若是传扬出去,定斩不饶。”
斥候队长赶紧领命:“诺。”
吴坤挥挥手示意他退下,望着城外攻势不断的汉军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大不了把命留在这槐里城。”弯弓搭箭,继续向远处的汉军弓弩手射去。
就在槐里魏军奋力抵挡汉军的进攻之际,长安西北面一支三千人左右的魏军步卒也在拼命地向渭水南岸赶去,他们个个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显然已急速行军多时了。
“还有多久能到渭水南岸?”费曜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大军前面,随口对左右问道。
左右回道:“禀将军,我军离渭水南岸已不足十里了。”
“好,告诉弟兄们,再坚持一会儿,只要抵达渭水南岸就是大功一件。”
一名传令兵应道:“诺。”
“报,启禀将军,西北方十余里外发现大股蜀军。”一骑斥候奔到费曜面前抱拳道。
“定是那支无当飞军。他们距离渭水南岸还有多远?”
斥候回道:“已不足十里。”
“什么?”
费曜吃了一惊,连忙对左右吩咐道:“传令众军,加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