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婉堇想要将挡在她面前的闻晋霖绕过去,奈何闻晋霖压根就不给她这个机会,在她刚开始动作后,闻晋霖又移步挡在她面前,冷厉地说道:“宁郡王妃莫要再耽搁时辰!”
“娘,我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不能如此待我,您这样让我以后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我知晓这次是我做错了事,我都和您保证过了,以后绝不再犯,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闻婉堇怎能不焦急、心慌?若是她真被这样送回去,那可成了圈子里那些贵妇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以后还让她有何脸面在圈子里走动?
这次老侯夫人铁了心不再纵容闻婉堇,听着她声嘶力竭地哭喊,老侯夫人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只上下起伏明显的胸口泄露出了些许她的情绪。
闻婉堇眼见着恳求老侯夫人无望,她膝盖一转,正面向晏姝念,“念儿,都是姑母一时脑子不清醒,才做下这般错事。姑母保证没有下一回了,你就帮姑母劝劝你祖母吧!姑母若是真就这般被送回婆家,以后的日子是预见得到的艰难,你就帮帮姑母吧!”
幸好晏姝念反应迅速地往一旁挪了几步,不然被长辈跪拜,她哪受得住?
闻晋霖伸手将晏姝念往他的身后一拉,这事姑母最不应该的便是求到晏姝念的头上。
她的算计直冲着晏姝念而去,若是成真,几乎是要了晏姝念的命。那时她可曾替晏姝念留有退路?
但凡她出手仁慈一点儿,闻晋霖也不会如此不留情面。
她这哪是替他这个侄儿出头啊?分明是她的一己之私,却还要借着为他好的名头,做下的确实伤害他妻子的事,闻晋霖未亲自动手处置她,已是看在她是长辈,又是祖母的亲女儿的份上。
“宁郡王妃非要将场面闹得更难看吗?你的所作所为,有什么资格祈求念儿的原谅?你应当庆幸念儿生性良善,便是你如此算计她,她也未出手反击。”闻晋霖牢牢将晏姝念挡住,这种情况下,她不适合出声。
不论如何说,姑母也是长辈,虽说是她犯下了大错,但若是念儿出声,难保事后祖母心中会有疙瘩。
当然瞧着祖母如今的样子已是对姑母彻底寒心,但是这事又如何能说得准?
反倒是由他这个做孙儿的开口,而且他实话实说,祖母总不至于记恨他。
“姑母,走吧,再待下去也无济于事,您该不会以为您在侯府做下的这些事,能凭着您的三言两语便一笔勾销吧?”闻晋霖听着她吵吵嚷嚷地有些头疼,更是不愿她继续待在这儿刺激着祖母。
见闻婉堇仍旧没有动作,大有一副祖母不松口,她便一直耗在这儿的架势。
她还真以为侯府是她能撒泼滚打,这些人便拿她没有法子的地方呢?闻晋霖朝着早已候在一旁的两位粗使嬷嬷使了个眼色,两位嬷嬷上道的一左一右走至闻婉堇身侧,一把将人架了起来。
“既然姑母不愿意自个儿走,那便让嬷嬷代劳好了。”闻晋霖见嬷嬷将人架起来后,转身朝着老侯夫人说道:“祖母,孙儿先将人送至长公主府上,您若是不舒坦,便先回院子去歇着。”
老侯夫人勉强睁开眼睛,无力地挥了挥手。
“母亲!”闻婉堇一脸绝望,“您真的要这般狠心吗?若真将我这样送回去,您面上又能讨到什么好?再是侯府的名声也是会有影响的。”
原来她都是知晓的,知晓她的一举一动都牵连着侯府,但是她选择做的时候,又何曾为侯府考虑过呢?
失望到极点后,老侯夫人便是叱责的话也不想再对着闻婉堇说。
她紧闭着眼睛,对闻婉堇的哭喊声充耳不闻。
“母亲,您可真不能这个时候如此做啊!”林氏眼见着事情没有了回旋了余地,这才急匆匆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若说闻婉堇因着在娘家做下了错事,而被娘家赶回去,甚至放出以后不准她随意回府的消息,这对侯府的名声虽说会有影响,实则这个影响也是极为有限。
但是对于她的女儿闻思华来说,这个影响那就大了。
闻婉堇被侯府遣送回去,必然会引得好面子的长公主厌恶,而她的女儿同样是闻家的姑娘,又很快会要嫁给长公主的孙儿,她可不想女儿还未入婆家,便惹得婆家祖母厌恶。
而且闻婉堇以后可是闻思华的婆母,若是婆母的名声有碍,对闻思华以后在世家夫人的圈子里也是极为不利的。
尽管林氏知晓因着药膳的事,如今老侯夫人对她的怒气未消,她最近不要冒头才是正经的。但是现在为了女儿的将来,她不得不出声。
“母亲,您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我看不若待您消消气再决定吧?”林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侯夫人的神色,她的话音刚落,老侯夫人睁开眼睛,利刃一般的眼神直朝着她射来。
林氏被看得一激灵,既然无法拖延,她实话实说道:“思华翻过年便要和宁郡王世子成婚,若是这时让长公主对闻家姑娘产生了不好的印象,您让思华嫁过去该要如何自处?思华也是您嫡亲的孙女儿,您不能不为她考虑啊!”
可不是谁都如同晏姝念一般好命,以小官之女的身份高嫁入侯府,居然能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婆母和婆家祖母的喜爱和信任。
这个世上更多的还是新妇小心翼翼地在婆家生活着,需要慢慢熬着才能在婆家站稳脚跟,这还是在婆家人不难缠的情况下。
长公主那火爆的脾气整个京城可都是有所耳闻的,她现在想着闻思华嫁过去,好歹还有她嫡亲的姑母护着,而且她自个儿也聪明机灵,日子总不会难过。
却未料到这还未成婚,闻婉堇却先自身难保了,更是将闻家姑娘的名声也拖累了去,林氏如何能不担忧?
“母亲,我知晓小姑这次犯下了大错,您生气便以后不让她回来了便是。可好歹也给她留着点面子,更是维护咱侯府的面子,便让她自个儿回去了吧,可莫再说让世子将她遣送回去的话了。”林氏据理力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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