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害他全家的凶手胡治同!
吴疆身子一挺,整个人忽然充满了力量。他想挣脱镣铐,冲过去掐死这个杀人凶手,但立刻被一根电击棒给摁到了座位上。
“喔喔喔,看样子,你认识我。”胡治同一秒发现了不对劲。
“狗杂种!我要杀了你!”吴疆狠起血红色的双眼,作出凶狗扑食状。
但他的出言不逊,立刻又招来了一顿毒打。
直到吴疆嘴角飙血痛苦不堪,胡治同才摆摆手,示意两名军警停手。
“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杀我?”胡治同翻开文件夹,一边查看这两天的审讯资料,一边发问。
“狗……杂……种。”吴疆血气不畅喉管剧痛,几乎说不出话来。
胡治同倒也不在意。如果每个骂他的人都要斤斤计较,那再给他五十年,他只怕都计较不过来。
“吴疆……今年十八岁……流浪者……没有杀手标记,否认与青苗会有关……”胡治同对着审讯记录念出了声。“流浪者,还是无籍流浪者。不归流浪者联盟管的流浪者,怎么可能进得了宜居地下城?你的家在哪里?”
“啐!”吴疆喷了他一口带血的唾沫,愤恨地瞪着他。真实情况他自然不能讲,一旦暴露,营地仅存的三百多人,只怕会跟着他一起遭殃。
然而,不是他不开口,胡治同就猜不出的。
胡治同盯着面目全非的吴疆,仔细一想,就明白了。他招招手,示意军警出去,而后关掉了桌下的录音器。
于是,正在玻璃窗外蹲守的守备军军团长曹子,只能看到胡治同在和吴疆交谈,但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没有犹豫,他赶紧将这种情况汇报给了高渐安。
“你姓吴,流浪者,还想杀我。呵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吴克利的儿子。现在,你们那边是张显民当头领吧?”
糟了!
吴疆心一沉,虎瞪着他不回应。
“看来,你还真不是青苗会的人呐!可你不好好在石龙谷呆着,跑到宜居去干嘛?还混进了城?”
吴疆依旧虎瞪着他,不说话。
“你不想说,没关系。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七月事件,可不是我的主意。动用导弹攻击你们营地的建议,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我也是被迫签的字。”
呸!狗杂种!休想糊弄我!吴疆这样暗骂。他不能发声,一旦接话就默认了胡治同的推测是对的。
“信不信由你。坦白说,今天,我本来只想看一眼就走。没想到,还能碰到吴克利的儿子。你应该知道,我马上要和张显民谈判。现在,你落到我手里,我猜,张显民会为了你,放弃很多条件吧。”
狗杂种!太卑鄙了!
吴疆咬紧牙,恨不得将这孙子给生吞活剥了。如果被胡治同当作谈判筹码,那他可真成罪人了。
“当然了,出门之后,我还可以告诉守备军,你就是青苗会的人。我想,这些焦急等待审讯结果的人,会非常愿意将你立刻处决,以结案邀功。如果张显民知道你在云岭被冤杀,你猜猜看,会发生什么后果?七月事件,会不会再次上演?”
“你到底想怎么样?”吴疆探直了脖子问。
胡治同软靠在椅背上,紧盯着他,而后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