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袅衣盯着她的背影,脸颊被按过的地方还有些痒。
伸手按住脸,她眉心缓缓蹙起,眼底浮起怀疑。
看起来娇娇媚媚的女子,指腹竟然有那么厚的茧?
二楼的陈设远比楼下要沉重得多,高耸的木梯搭在每个书架上。
雪昧正在看架子上的字,似要打算在这里看书。
唐袅衣寻了个地方坐下,昨夜睡得并不好,所以此时格外犯困。
她强撑着看了不远处的雪昧,便阖上昏昏欲睡的眼。
意识褪去那瞬间,她耳畔似若有若无地传来踱步声。
有人停在身边,然后用脚尖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视线充满了轻蔑。
唐袅衣太困了,连眼都睁不开,身子歪斜在墙上,裙裾大面积地散开,如同被献祭的纯洁少女。
光线黯淡的阁楼,身形颀长的女子脚尖抬起少女的脸,睥睨地打量她的脸,殷红的唇角发出轻嗤。
“笨蛋。”
雪昧松开她,转身看向阁楼上面,勾勒媚人的眼中闪过贪婪。
但眼下并非是好时机。
她蹲在唐袅衣的身边,伸手捉住她的手腕,掀开袖口看见手腕上的红珠,低头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
沉睡中的唐袅衣若有所感地颤了颤身子,雪白的小脸浮起薄粉,像窗台下水缸中盛开的清水芙蕖,沾着点点艳。
雪昧掀开眸,眸低湿幽幽地乜她,放下舔过的手腕。
倾身抬起她纯粹无害的脸,亲昵地低声含笑:“敏感的小蠢货。”
雪昧松开她,转身继续往楼上缓步行去。
地板冷凉,唐袅衣是被冻醒的。
窗牖外面光已经沐进了阁楼,合着微弱的尘土颗粒,周遭安静。
唐袅衣捂着昏昏沉沉的头,眨着迷茫的眼看着周围,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躺在这里,而雪昧已经没有在二楼了。
没在二楼难道上去了吗?
唐袅衣从地上站起身,身子莫名还有些发软,只好撑住一旁的书架朝着楼上走去寻人。
三楼也是安安静静的并没有人。
雪昧没有在三楼。
唐袅衣转了一圈,停在往上的楼梯前,仰头往上看去。
因为寻常人不会上四楼,所以连窗帘都未曾打开,黢黑得不像是有人。
雪昧会在四楼吗?
唐袅衣不太确定地眉心微颦,犹豫要不要上去找她。
雪昧此人给她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和善又藏着恶劣。
而且她的目的不明,万一出了什么事,她不好解释。
唐袅衣正想着手腕有些痒,抬起手撩开袖子,看见两个细小的红点像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唐袅衣低头,手指按在皮肉上有一块凸起的红豆粒,擦不掉,也没有再扩散。
这是在之前莫名冒出来的。
就当她在打量手腕的红点时,楼顶忽然响起剧烈的碰撞声。
她以为是雪昧,所以满脸担心地上了楼。
刚踏上五楼下的台阶,唐袅衣便听见上面隐约传出来的声音。
有两人对话的声音,从五楼下来,渐渐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