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月沉默片刻,问:“Sumer,你真的不考虑吗?”
祝夏顿了顿。
玩笑归玩笑。林嘉月和祝夏认识那么多年,称得上知心朋友,她们都了解彼此的底线。
林嘉月说:“我是支持你的。”
“月亮。”祝夏呼唤她。
“在呢。”
“不早了,该睡觉了。”祝夏嗓音含笑,“晚安,月亮。”
“周六系周五lus!”林嘉月又一次喊出熟悉的口号,“明天击剑俱乐部见哈。”
“OK,不见不散。”
祝夏挂掉电话,手机弹出航班信息,提醒她出行。
没有人永远清醒。只不过有的人迷失得多,有的人迷失得少。
她看得见自己的终点。
而那个终点,没有贺连洲。
他只不过是她年少任性妄为,跑岔路,幸得一见的风景。
祝夏脑海不由自主浮现车上贺连洲那一句‘我后悔了’,唇角微抬,露出一丝讽意。
她就没有后悔过。
就算开玩笑也说不出‘我后悔了’四个字。
祝夏不亏待自己,即便是被迫登堂入室,她也能松弛地住下来。
在淋浴间洗完澡,裹着干净浴袍打开浴室的门,门边多了一个小推车,上面挂着给她准备的衣物和一些东西。
推车架子上基本都是睡衣睡裙,样式很齐全,小到内衣内裤,大到披肩外套一应俱全。她随意拿了长款睡衣睡裤。
吹干头发,脱掉浴袍换上。
室内空荡荡,除了她别无二人。
祝夏不用思索就知道这里是贺连洲平时住的房间。
她没上床,而是抱着柔软舒适的毯子,走到落地窗前,躺在沙发上,侧着身子望向静谧的窗外。
许是睡过一觉的缘故,这会儿祝夏并不困。
感到口渴,她起身瞥了眼内线电话——有需要可以打内线电话。
想了想,她没打电话,而是走出门,沿着长廊到酒水间。
酒水间装饰得像是个高级酒吧,墙架上是琳琅满目的稀有昂贵酒,旁侧悬挂着各式各样的酒杯。
祝夏忽而怔了下。
男人颀长的身影背对着她,他一手擎着手机通话,一手放在身侧,那长指轻轻敲着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