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鋆侧头笑着示意无碍。
看就看呗,她又没走光,看几眼,也不算吃亏!
这是心理较量,陈拙鑫无非想用他高高在上的权力迫得人心惊胆寒,心生惧意,从而对他唯唯诺诺,俯首帖耳。
可惜了,他这副手段,自己还顶得住。
谁先发作,谁就输!
片刻之后,陈拙鑫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冀大小姐,井下风光可好?”
冀鋆灿然一笑,明媚动人,
“井下有没有风光,我不知道。漆黑一片,啥也看不到!倒是听到有好多的老鼠窜来窜去。而且还吱吱吱,喳喳喳,吱喳吱喳,吱喳喳!这个乱叫啊,让人感觉好它们好像是在开什么会议一样。估计是在井底下商量着,今儿陈国公府办喜事,有许多好吃的,咱们究竟是到厨房去偷吃呢?还是去宴席上捡客人们吃剩下的东西?厨房的东西吧很多都是原材料,不好吃!可是到宴席上去呢,要是遇到一个脚很臭的,比如刚才那位,会熏迷糊的!”
周围有的小姐已经忍俊不禁地低下了头。
关静秋看着冀鋆这样在那儿笑嘻嘻地满嘴胡扯,还讽刺她“脚臭”,气不打一处来,只是碍于陈国公陈拙鑫和旸旭县主在场,不敢发作。
陈国公闻言又笑得满含深意,尹宏在一旁暗暗纳罕,素日陈国公的脸不苟言笑,遇到此等不悦之事简直如同“木僵”,难不成,国公爷看上了这个小丫头?
陈拙鑫意味深长地道,
“今儿我陈国公府的枯井也真是幸运,接连迎接到两位小姐,只是关小姐和冀大小姐都是从井底上来,怎么看上去却是如此的不同啊?冀大小姐可否给我解释一下?”
解释你妹!你咋不问问关静秋为啥下去?
冀鋆侧头,又皱起眉头,接着闭目凝神,故作认真地想了想,道,
“国公爷,你听说过吗?愚蠢与聪明只差一步!那我跟关小姐可不就是差这一步嘛!”
听闻此言关静秋再也无法忍耐,指着冀鋆就喊起来,
“冀鋆,你说清楚!谁愚蠢?”
冀鋆一脸无辜,双手一摊,不看关静秋,却看向陈国公道,
“国公爷,今儿来到国公府的哪里有笨的?都是有头有脸且长着脑子。即使是陈国公府的丫鬟小厮也都是个顶个的聪明。竟然害有人问出这样的问题,大家都知道的,当然是我浑身上下都没有关姐姐聪明!关姐姐不仅聪明伶俐,而且还善解人意,人美心善,以后还请关姐姐多多指点!”
关静秋本来积攒这一肚子的气,想借此机会跟冀鋆大吵一架,毕竟她以为冀鋆会说是对方愚蠢,结果人家冀鋆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不聪明”,瞬间把这一口气给顶了回去,关静秋此刻感到更加地憋屈。
关静秋也闹不明白为何冀鋆明明在“奉承”她,她还这样地郁闷。
而众人则谁又能因为冀鋆说自己“不聪明”,就真的认定冀鋆“不聪明”?
何况,就是认定冀鋆“不聪明”,冀鋆也不在乎啊!
陈拙鑫不置可否,神情很是轻松,
“冀大小姐倒是个有趣的人儿!”
冀鋆转向陈国公,
“国公爷过奖!您没听说过吧?美貌的容颜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小女子有幸成为国公爷口中的那个有趣的人儿,真真是幸运的。今儿不仅是沾了琉璃姐姐的喜气,而且也获得了国公爷的赞扬,小女子是三生有幸!”
言罢,冀鋆又向陈国公福了一福。丝毫不在乎关静秋那张涨成猪肝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