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默想了一会儿。
他真诚地说:“不管怎样,你得信我,天大的坎子,我和你一起迈。”
“迈不过去呢?”
“我给你当梯子,你踩着我迈。”
杜蘅眼不眨地看他。
他请她坐在未曲起的那条腿上。
现在,他想索要一个亲吻,能伸舌头的那种。
金灿灿的光辉冲破云翳,日出还是那样,像世外主宰对她抬起的枪口,没有美感可言。但陈顺眼里的日出,竟然是美的。
杜蘅坐在他腿上,也不合时宜搓他垂精液的马眼,没有吻他,只表示感谢。
谢什么?
谢他愿意相信一个囚犯新的社会面目是好人民。
陈顺闷闷笑着,肩膀颤抖,这个答案很特别。
却是最真心的答案。
那个吻,更想要了。
阳光漫撒,春日马场草潮在偷偷拔节,狠狠地长,有的是生机与勇气。
陈顺带着笑容,贴脸看她,用情欲还没褪尽的声音问。
问他现在可不可以吻一吻好人民?
杜蘅看他那瞬间,一副干燥温热,气流清爽的嘴唇碰了上来。
风起了又停,停了又起。
漫长一吻结束,陈顺揉着女人红艳水光的嘴唇,告诉她,下次别说谢他。
那说什么。
陈顺说:“下次要说我是你男人,你喜欢我。”
杜蘅诧住,阳光照得他耳朵透红,陈顺二话不说把她攮进怀里。
几天后,陈顺终于收到一封北京打来的病情诊断报告电报,第一时间赶去知青大队修渠现场找杜蘅。
——
【注】
盘手:温州方言,礼物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