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也安心留下来养伤吧。”太后道。
余恩咧嘴直笑:“谢太后。”
顿了一顿,他又道:“这庄子里的奴才毛手毛脚的,委屈太后了,奴才这就去皇觉寺,把伺候太后的宫女带过来。”
“你摔断的是手,不是脑子。”太后目光凉嗖嗖的瞥向他,道。
余恩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弱弱的缩了脖子。
他说错什么了吗?
“你去皇觉寺找人,不是告诉所有人哀家找到了,在这里养伤,你猜皇帝是派人接哀家回宫,还是趁火打劫要哀家的命。”太后斜眼瞪着余恩:“哀家怎么早没发现你的脑子不大灵光。”
她的身边可不留蠢人,早知道这货这么蠢,早杀了!
余恩摸了摸脖子,总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呃……被骂的不敢开腔。
余恩也不敢再提,就这么跟太后两人留下来养伤,不管外面如何翻天覆地。
断了胳膊也挡不住余恩伺候太后的热情。
“想问哀家怎么知道你被皇帝收买了?”
“很难猜吗?你作为哀家身边的心腹嬷嬷,在后宫几乎是横着走,后宫妃嫔谁不对你客气三分,你另外择主总不能挑个权力不如哀家的,放眼皇宫,也就只有皇帝了。何况哀家垂帘听政多年,碍了皇帝的道,皇帝做梦都想弄死哀家。”
“齐王回京是意外,哀家出宫祈福实则去见故人你都知道,如此一来,给了皇帝一个除掉哀家的机会。”
“可是齐王府别院你不知道在哪,所以只有等哀家去了,再给刺客通风报信,让他们守在哀家回去的必经之路。”
秦太后声音清冷,明明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然每个字却宛如闷雷砸在周嬷嬷的胸口,令她本能的畏惧。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马没有任何方向的跑进了林子里,车轱辘压到石头,一阵颠簸,周嬷嬷唉哟一声摔倒了。
秦太后看准时机,猛的推了她一把,然后毫不犹豫的从马车跳了下来。
这一出来的猝不及防,周嬷嬷整个人都懵了。
年纪这么大,又从飞快行驶的马车跳下来,秦太后只觉得疼的浑身骨头都散架了。
好在骨头没断。
她缓缓的喘了几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咬牙忍痛,一瘸一拐的跑了。
马车上的周嬷嬷一掌拍在了车壁上,低骂一声:“该死。”
可让她像太后一样跳马车,去追人。
周嬷嬷吞了吞口水,怂了。
她咬了咬牙,坐到了车辕前,拉紧了缰绳,为今之计得先想办法让马车停下来。
秦太后没有方向的跑着,半途遇到了余恩。
余恩眼睛一亮,唤道:“太后娘娘。”
秦太后一翻白眼,瞪着他:“嘘,小点声,别把人引过来了。”
余恩连连点头。
然而为时已晚,一名刺客发现了他们。
秦太后顾不得教训余恩,转身逃命。
两人根本跑不过刺客,余恩心道这样下去不行,自己死了不打紧,太后却不能有任何事情。
于是他把太后藏在了起来,接着故意引起动静,把刺客引了过去。
太后心下一沉,但也清楚眼下不是抒发感动的时候,余恩引走了刺客,用命换了她逃生的机会,她不能浪费。
林子里的路并不好走,太后深一脚浅一脚,还不慎踩空,滚下了山坡,脑袋撞到了树,疼的她眼冒金星,却不敢耽搁。
直到扣到小道上传来马蹄的踢踏声,她冲了出去……
秦太后在看到余恩出现的霎那,心里是激动且庆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