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眼前的这场文会,很显然是大衍为了让他们知难而退而故意设立的,但他还是来参加了,因为这位军师的文采很好,他有足够的自信赢得这场文会。
想到这里,巴图勒端起酒杯,对黑袍人说道:“军师,你是我们狼族永远的朋友,只要这次成功求娶到了长公主,等将来有机会,一定会帮你复国。”
复国……听着这句话,黑袍人双手握成拳,若不是为了这个目标,他又怎么会不择手段的选择投身北蛮呢。
只是,真的有机会吗,这群北蛮人太愚蠢了,只要苍镇南还活着,北蛮就没有击败大衍的可能。
文会正在进行,皇帝宇文元朔却是离了位置,走到了宇文宣所在的地方,随意的坐在了他旁边。
宇文宣面带微笑,眼底深处却是隐着一丝愁绪,一只手藏在衣袖下,已经紧紧握成拳。
“宣儿,你阿姐和大哥都去了封地,如今这皇城内,也只有你能陪朕说话了。”宇文元朔看着他,目光深邃,缓缓说道。
“你知道,为何朕同意你大哥去雍州吗?”
宇文宣闻言,不知其意,只得回道:“父皇做事定然是有父皇的考量,儿臣不敢妄言。”
“因为他说自已是大衍先祖的子孙,身体里还流着皇室的血,也愿为天下百姓提刀。”宇文元朔悠悠道。
“他做事向来冲动,朕总是觉得他办不好事情,但这次朕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不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而是他是朕的儿子。”
“谨儿也一样,她想去幽州,朕就让她去幽州,不只是她,还有你、还有你的弟弟妹妹们,你们今后想做什么,只要和父皇说,父皇都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
宇文宣闻言,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
“宣儿最近可有看书?”宇文元朔忽然问道。
“回父皇,儿臣最近重读了一遍经义。”他回答道。
“经义?经义好啊。”
宇文元朔点了点头,目光闪过一丝锐利,却又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继续道:“经义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为人之道,当常怀敬畏之心,朕希望宣儿你,今后能以此为鉴,勿使一念之差,铸成千古之恨。”
难道父皇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吗……宇文宣有所疑虑,仍强装镇定道:“儿臣受教。”
便在这时,他的一名门客走了过来,冲宇文元朔行礼:“见过陛下!”
宇文元朔微微颔首,那门客便转向宇文宣,道:“殿下,府上走水了。”
走水,便是失火,听到这个,宇文宣眉梢一挑,讶然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了?”
那门客如实道:“尚未查明,只是火势太大,如今还未扑灭。”
宇文宣闻言,看向宇文元朔,拱手道:“父皇,儿臣去看看。”
宇文元朔眯了眯眼,目光一黯,点了点头:“去吧,莫要让火烧到别处了。”
“是,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