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华云的眼神更冷一分:“在父亲心中,便只有飞烟这一个女儿?”
赵桓先是一愣,随即恼着脸子:“这叫什么话。”
赵华云直接将视线从赵桓身上挪开,面无表情道:“父亲可知,祁松元去世前夜,陛下让女儿连夜离京?”
刚才还不服气的赵桓,听到这话,脸色瞬间一沉。
赵华云不理会赵桓的神情变化,继续说道:“若非都指挥使蓝玉,舍命相救,女儿早已经化作一滩烂肉。”
“你身为工部尚书,对祁松元之死的内情,一无所知,意味着陛下依旧提防你,边缘你。”
“以后赵邸想要在王城立足,应当低调才是。”
赵桓虽然对赵华云言听计从,但这份“宠爱”乃是出自于“愧疚”。
相比之下,赵桓对赵飞烟的感情,才是身为一个父亲,赤裸裸的溺爱。
以前,赵华云很是羡慕。
但现在,赵华云已经不在乎了,身为长女,能够保全赵邸,就是她唯一的使命。
感受到赵华云眼神流露出的冷漠,赵桓心中的愧疚更盛一分。
他默默扭头,看向身披重甲的朱瑜,眼神越发复杂。
由于赵飞烟始终没有停止过挣扎,朱瑜感觉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她,便用右手代替左手。
双手交换之际,赵飞烟抓住机会,猛地挣脱了束缚。
一把搂住朱瑜的脖子,等朱瑜伸手推搡之际,却正中赵飞烟下怀!
她猛地松开朱瑜的脖子,顺势抱住右臂。
就在她咬紧牙关,准备直接把朱瑜的右臂掰断之际,结果还没发力,就听朱瑜发出一声闷哼。
赵飞烟眼神一诧:“你身上有伤?”
尽管朱瑜一言不发,但赵飞烟还是根据朱瑜暗含痛苦的眼神,判断出伤情不浅!
她最受抓住朱瑜的手腕,右手往上一探,刚碰到肩膀位置,就感觉身上的重量一减,朱瑜整个人都摇晃了起来。
很显然,朱瑜的整个右臂都骨折了。
“你这可恶的家伙,难道是一直带着重伤,与我比试?”
“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吗?”
赵飞烟又气又羞,被朱瑜全程压制也就算了,偏偏朱瑜还身怀重伤。
这意味着……
如果面对全盛状态,且准备充足的朱瑜,赵飞烟恐怕一个照面就会被解决掉。
这场比试,确实不公平。
真正的劣势一方,乃是朱瑜!
赵飞烟虽恨透了朱瑜,但她绝不会倚强凌弱,当即主动放弃了来之不易的反击机会。
朱瑜扶着剧痛无比的右臂,缓缓站起身。
“其实你不用放水。”
赵飞烟轻哼一声,没好气道:“真正放水的人,是你吧。”
“如果你真想赢,只需要把我按在地上,一通乱拳,就可以轻易获胜。”
“这次比试不算!下次,准备充足,我们再战一次。”
面对赵飞烟的挑战,朱瑜却轻叹一声:“恐怕没这个机会了,黑尉不日将奔赴长旗县。”
赵飞烟纠结片刻后,娇喝道:“好,我输了,但我不服输,有本事你卸下甲胄痛快与我比试一番。”
朱瑜心生一计,得意道:“既然我已经赢了,为何还要与你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