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华云挺拔却难掩淡薄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
朱瑜隔着袖子,捏了捏里面厚实的银票,转身看向皇宫,眼神流露出一抹坚毅。
“一盘好棋。”
“宗室力量的崛起,已成必然。”
“去其槽粕,取其精华,纯粹的力量,必能为你成就伟业。”
“可是没了槽粕,也就没了人性。”
朱瑜低头看了一眼胳膊上处理好的伤口,不由冷笑一声。
“这一脚踢出的旧伤,也是你的深谋远虑吧?受此拖累,明日正午,你所精心设下的大戏,才更加好看,不是吗?”
朱瑜甩袖而去,飘忽的步伐,越发稳健!
夜……
渐深……
赵邸深闺,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大小姐,该上路了。”
赵华云推开房门,盛装打扮,换上了参加景春园时的雪白长衣。
她迈着轻盈步伐,一言不发,静悄悄的穿过后院,走出后门,上了停泊已久的马车。
“大小姐,您把这一切都让给二小姐,甘心吗?”
伺候在旁的丫鬟,再也忍不住了。
赵华云正坐于车厢内,闭着眼睛,许久之后,才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这座城,有什么东西是我的?”
丫鬟眼眶泛红,咬牙道:“身外之物让了也就让了,难道连都指挥使也让了?”
“有都指挥使护着您,从此以后,您就是堂堂正正的赵华云。”
“蓝府的李管家,不也是出身贱籍?有都指挥使护着,谁敢小瞧她?”
赵华云深深吸了口气,没有正面回答,幽幽轻叹。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
“君在此案,卿在彼岸……”
哗啦啦……
城门开启,孤零零的马车,静悄悄的驶出城门。
无人知晓,无人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