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历届消夏诗会都如此无趣,以后就不要叫本夫人了。”
“都指挥使,你素有诗中情圣的雅号,不如为本夫人消遣一下如何?”
见朱瑜的视线,依旧凝聚在祁如兰身上,朱美人眉头轻挑:“怎么,本夫人使唤不动你?还是我这个庸俗之人,不配听都指挥使的佳作?”
“呵。”
“狂佞之人,本夫人可是见得多了,却是无人能在本夫人手里走过一合。”
“来人呐,把这目无尊上的癫子,叉出去,杖二十,若还不收敛,便再赏二十,离远点,莫要让这厮的惨叫声,扰了斗花厅的雅致。”
话音落,一直守在朱美人左右的四个侍女,便迈步朝朱瑜而来。
落脚轻盈,掠过无声,一看就知道,这四个侍女,武艺不俗!
朱瑜当即将视线收回,转身冲朱美人作揖行礼:“请都指挥使息怒,都指挥使驾前,本指挥使就算再狂妄,也不敢越界。”
“只是担心未婚妻的安危,情难自控。”
叮铃……
那一年景花冠轻轻摇晃,铃声响起,四个侍女行令禁止,利落转身回到朱美人身边。
朱美人笑脸盈盈,看似毫无锐气,实则却极具权威。
“都指挥使的理由,也算得当,本夫人便饶你这一回。”
她扭头看向祁如兰,故作嗔怪:“你也是,明知赵华云有魇症,还非要触及人家伤心之处,可有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
“你们不嫌烦,本夫人都嫌烦,莫要再提那个人了。”
祁如兰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欠身行礼,刚才若不是朱美人打断,只怕朱瑜还真敢对她下死手。
而且……朱美人一开口,谁敢不从?
连朱瑜都认怂了!
后宫的争斗比起前朝,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朱美人进宫,陛下对她有求必应。
照这个势头,只怕是用不了两年,就会荣升贵妃。
祁如兰刚坐下,就听身后传来一个不知死活的声音。
“等尸体挖出来以后,自然会真相大白,不是朱美人说,心病还需心药治吗?”
祁如兰连忙转身,不断用眼神示意身后的户部千金。
跟朱美人对着干,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祁如兰的提醒太迟了……
朱美人轻笑一声,身旁的两个侍女便箭步冲了上去,一个抓住户部千金的头发,另一个从腰间抽出束带,绑在手上,正好将束带中间的铁片抓在掌心,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抽打在户部千金的嘴上。
啪!
清脆的声音,不断回荡在斗花厅。
整个黎云党的所有千金,包括祁如兰在内,全都低着头,根本不敢劝阻。
殷红的血液,不断从户部千金的嘴角滴落,但自始至终,她都发不出一声惨叫。
每次刚要哭嚎,侍女的巴掌就抽在嘴上,直接把惨叫给打了回去。
朱美人笑脸盈盈的环视一圈,最终视线落在朱瑜身上:“让本夫人见识见识都指挥使的诗才,请吧。”
朱瑜深知,这个看似慈眉善目的女人,实则比蛇蝎还蛇蝎!
啪!
那多嘴的户部千金早已经昏迷过去了,但侍女却丝毫没有停手,直打的牙齿掉落,血流不止。
而自始至终,朱美人都没有多瞧一眼,那份从容自在,绝不是装出来的。
“以何为题?”朱瑜抱着赵华云,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