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节骨眼上,一直躲在马车里呼呼大睡的蓝玉,突然跳了下来。
朱瑜直接大喊道:“国公,这厮不让南宫夫人回家,分明是故意欺负南宫夫人。”
没等蓝玉开口,死皮赖脸非要跟着蓝玉出来玩的武举贡生们,直接跑了过来。
“欺负师娘?找死。”
“师傅,不劳您动手,给徒儿们一个机会,给师娘好好出一出这口恶气。”
“特丫的,连我师娘都敢欺负,不把你脑袋塞进腚沟子里,我这一身膂力就算白练了。”
看着一群虎背熊腰的壮汉,朝着自己冲来,南宫陆直接吓得三魂去了七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随在朱瑜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牲口。
南宫陆忍不住大叫起来:“小的错了,求都指挥使和蓝国公,看在一家人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
朱瑜一抬手,武举贡生就停了下来。
他眉头紧锁,一脸费解的注视着南宫陆。
“你到底是家人,还是狗?本指挥使怎么分不清呢?”
南宫陆一把鼻涕一把泪:“是家人啊!一家人。”
“请都指挥使再给小的一个机会,小的愿意当威风凛凛的南宫大人,不想当狗。”
朱瑜轻叹了口气,亲手把南宫陆扶起来,递给他一张手帕,让他擦鼻血。
“早这么通情达理,何必白挨一顿打?你说你是不是犯贱?”
南宫陆哪敢有半点迟疑?点头如捣蒜:“都指挥使教训的是,小的就是犯贱。”
朱瑜拍了拍南宫陆的肩膀,展露微笑:“知耻而后勇,你还是有救的。”
“既然是自家人,当然是以和为贵。”
南宫陆哆哆嗦嗦的擦着鼻血,直掉眼泪,当初用来对付南宫清的手段,用在朱瑜身上,简直是老虎拔毛,找死。
这家伙,仗着疯癫之名,有恃无恐,能动手就绝不会啰嗦半句。
他算是悟了,当不当朱瑜的家人,除了朱瑜本人之外,谁也说的不算。
就在这时,先前跑回去报信的族人,已经带着几十个仆从杀了回来。
他们手里攥着棍子,凶神恶煞。
当看到一群摩拳擦掌的武举贡生,眼神阴冷的秦邸家丁,还有身披甲胄,面无表情的蓝玉亲兵,一众家丁很是乖巧的把脑袋低了下去,站在道路两旁,目送从面前碾过的车轮。
钱袋子怕刀柄子,朱瑜若是被一个京城望族欺负了,那他这段时间算是白混了。
以前不回来,说明腰杆子不够硬。
如今回来了,那就一鼓作气,把事办了!
南宫家也就是国公夫人的南宫清的娘家。
南宫凌的妻子林茵婉见族人们纷纷露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若是在南宫家都镇不住朱瑜,那这个京城望族,也就名存实亡了。
她仰头看着马背高坐的朱瑜,娇喝道:“你带来这么多人,要干什么?”
“难不成是想劫掠望族,天底下可还有王法?”
看着义愤填膺的林茵婉,朱瑜却满脸笑容:“嫂子,气大伤身。”
“谁是你嫂子。”林茵婉脸颊涨红,心里暗骂,这家伙到底是有多不要脸?
朱瑜耸了耸肩:“族谱上不是写着吗?”
“族长不在,没人能动得了族谱,只要本指挥使的名字,还在族谱上,咱们就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