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团,狼狈又香软,裙角似有若无蹭他的手背,被他吓唬得不敢哭了。
“什么时候添了习惯?”梁纪深面色铁青,像是兴师问罪。
何桑茫然看着他。
“你们剧院规定半夜聚餐不穿内衣?”
包房里的场景在脑海卷土重来,何桑不自觉发抖,“我白天爬山,出汗黏着不舒服,所以去洗手间脱了。”
“他碰你哪了。”
何桑抖得更厉害了。
“碰你胸了?”梁纪深突然捏住,力道有些凶,她下意识挣扎。
“那天替周宸出头冲我翻脸,刚才他怎么不护着你了,任由你受欺负?”
何桑实在痛,男人手劲儿大,戾气十足,纯属捏她发泄,“他不在!”
“你以为他在就有胆量进包厢捞你?他在这号人的眼中不如一条狗。”
“我下车。。。”梁纪深的眼神刺得她如坐针毡,何桑越过他去推车门。
快十一点了,周围除了住院部大楼亮着灯,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摁下车窗,寒风沿着缝隙灌进来,刀片一般割得脸疼。
何桑冻得本能一缩,梁纪深也冷静了几分,知道自己话说重了,她接受不了,他把剩下的半支烟戳在灭烟器里,平复后开口,“那人的背景我也要敬着,如果我没赶过来,你在包厢什么样?”
活活剐下一层皮。
这个老周,玩得很花,和胡大发一样有特殊的癖好,胡大发有钱没势,有主儿的、有后台的女人,他不会强来。可老周不在乎,相中了,他有底气下手。
何桑迄今为止只有他一个男人,梁纪深也始终尊重她的感受,没做过出格的,这一具娇滴滴的骨头想要过老周这关,得搭上半条命。
“还见过谁?”
何桑趴在他腿上,浑身瘫软一动不动,“梁总。”
男人深吸气,沉默着。
车开始发动,在引擎声里,梁纪深抚摸她后背,一下一下地,所有的气恼都压住了,“别哭了。”
这辆车前脚驶离,一辆银白色宾利从后门驶出,司机熄了前灯。
“三公子接走了。”
梁迟徽睁开眼,“她出事了吗。”
“应该不会出事,因为老程没行动。”
老程是本区治安队的,梁迟徽提前打过招呼,10点40分梁纪深还不到场,老程以抓赌的名义包围酒楼,闯进包厢救她。
虽然万无一失,但不排除老程临时掉链子,因此梁迟徽没撤,一直等在停车场。
而梁纪深是10点38分上楼的。
司机好奇,“假如三公子来晚了呢?梁总,您会动手吗。”
梁迟徽又闭上眼,“也许会。”
他调虎离山精心筹备的礼物,不能让任何人抢在梁延章的前面尝了鲜。
当然,这样一朵养在男人掌心的娇花,被老周染指了实属可惜,梁迟徽也于心不忍。
冲这份不忍,他大概率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