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齐则看到那纸来信上所写的‘凶’字,沉声道:“假若金州镇的巨人树立阵成功,那么南界金州一带生灵涂炭,方圆百里将成为入即献祭的禁地……你看金州镇,再看现在的启灵城,是否与三百多年前的极北魔渊相似?”
护卫听到此话,骤生凉意。
三百多年前是北界周戚两家,金州镇算计的是南界齐宿两家,而启灵城算计的是玄羽庄。
一步一个大棋,每一次,无疑是在算计现今东寰闻名的大势力。
齐则脸色凝重,所以散修盟才会派白使时时刻刻跟着那个叫万一的阵师。
现今局势混乱,幕后之人尚未浮出水面,散修盟主应当知道了这一点——
金州镇破了,破阵者是局中人,同时也是唯一一个局外人。
万一,是散修盟迫切想要拉拢的局外人,也是唯一的合作对象。
“所以现在是……”护卫沉声。
齐则道:“局,南坞山吸引了绝大多数修士的注意,巨人树却在金州镇。”
“而玄羽庄主更是因为最开始的南坞山,外出调查至今未归。”
天麓山的玉衡真人出山,四大门之一苍雪宗的弟子宿少主,南界玄羽庄主亲临南坞山,种种迹象,一山四门其实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南坞山。一山四门被调动,从南坞山开始,发生的种种迹象都是一场大局,目的在调虎离山,目的在搅弄南界是非……直至达到幕后之人的目的。
护卫看向自家少主,在生意场上见过他运筹帷幄的模样,也是头一次见他露出如此凝重的神色,“少主,需要我做什么?”
“这局,我们不仅得入,还得为玄羽庄主拖延时间。”
齐则抚摸着自己腿,仰头看向无尽的深山当中,似乎在眺望着红土森林的方向。
局中人,局外人,散修盟主迫切想要拉拢的那个人,会注意到现今的启灵城吗?-
红土森林之中,一行人还在不断地往外逃,背后跟着跑来的妖兽数之不尽,魔气不断地随着空中的魔气萦绕飘荡,给人的压迫感越来越重。他们在不断往里深入的同时,黑夜空中的乌云还在不断地往外靠近,以启灵城为中心,扩散到仙灵乡,到红土森林,隐隐还有往外扩的趋势。
墨兽内心已经把天上的乌云骂了无数遍,他们万恶渊刚刚在这里立碑。
这破玩意就笼罩在这,要知道为了让万恶渊再盘下一块地盘,它可是一下子掏出了一半万恶渊的阴气来盘地盘,现在隐月狼骨有了,碑也立了,本就等着把所有魔气净化化为己有,让万恶渊赚个盆满钵满,结果呢!
不知道是哪个夭寿玩意,算盘都打到万恶渊脸上了!
“你现在生气也没用,从别人手里把地盘抢回来才重要。”不见神明插嘴道。
墨兽呲牙,“还用你教,小爷要是发现谁动我地盘,我出去拼命。”
两个万恶渊镇山碑只要不离得太远,万恶渊的鬼便可在两个镇山碑中传送。
一知道启灵城的魔阵可能波及到万恶渊,渊里的鬼全跑出来了,有的正在忙着挖狼骨救狼王,剩下那些会阵法的阵师鬼全都聚集在宿聿原先所布的阵法周围,想方设法地加快魔气的转换,以免被偷家。
张富贵在劝架之余,还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宿聿。
不知道是不是道长很累,以前还会嫌万恶渊里吵,但好像从魔窟里出来后,道长就没怎么说话了,是受太重的伤了吗?
周围的声音断断续续,宿聿意识只是勉强清醒,他听着万恶渊里众鬼的议论,过度使用灵眼的后遗症还在,丹田的图腾运转的速度很慢,更多的还有脑中时不时跃出的画面,魔窟里的记忆若有若无地影响着他,似乎少了灵眼的压制,有些记忆变本加厉地跃显。他没有去应和其他人的话,而是沉默地观察着丹田的灵眼。
这个灵眼他看过很多次,也想过很多次。
现在仔细去审视这个灵眼上的纹路,魔窟里的记忆若不为假,那千年前他就拥有这一双眼睛。
只是那时候他没有眼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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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魔窟中的种种像是个莫名的导火索。
那些记忆纷杂之间,迫切的感觉没有因为魔窟的倾塌而消散,更像是刚刚拉开了序幕。
环环相扣的阵法,魔窟里的杀阵不止一处,幕后之人能布下魔窟里这样的杀阵……未必没有更大的可能,被他毁掉的魔窟只是其一,可能还有其他魔窟或者别的阵法,围着启灵城与仙灵乡,嵌在这连绵的山脉之中。
就像是所有人,被玩弄在鼓掌之中。
藐视人命,玩弄命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所有。
宿聿厌恶这种感觉,他讨厌被掌控。
深入骨里,令人作呕。
天空的魔阵明显没那么简单,齐家跟散修盟地处南界,启灵城出事对他们而言并非小事,事到如今没人想往外逃,谁知道这阵法最后会扩到哪里去,当务之急是先解决魔阵下的慌乱。
先前狼王曾在启灵城强压过妖兽,失控的妖兽并非没有解决办法……只要找到血统最高的妖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