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担心,直接让王姨来看我不就好了。”
“怎么还亲自过来?”
“她说你趴在桌子旁边睡着了,我怕你是身体不舒服。”
喜欢一个人真是一点都放不下,时时刻刻都牵挂在心里,哪怕别人看过也不算,非要自己亲自来瞧才能得到满足。
“你这是,在填写公费留学的申请表吗?”
偷偷做的事情被沈墨恒发现,温穗心里闪过一丝小惊慌,甚至开始后悔自己自从两人确认关系后就图方便大方出入主人房书房的行径,小秘密是一点藏不住,只能用言语敷衍:
“随便看看,没指望真的能成功。”
沈墨恒认真望向她,态度有种公事公办的客观:
“其实你的学历、成绩和个人经历在同等年纪的本科生里都是出类拔萃的,如果想去,可以用心申请试试,成功的概率不低。”
“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修改文书的事情我很擅长。”
这样坚定的支持和肯定让温穗莫名感到鼻子一酸。
就好像,她一个人背着他偷偷画了幅很潦草的画,他却站出来把它裱在墙上,告诉她说“你画得很好,你还很有天赋,我愿意陪你一起把它画得更好”。
温穗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试探性问他:
“好的。”
温穗不知道这个店名,还以为是家普通的餐厅,金融街附近不少类似的店铺,一般取名文艺,装修也格调小资,是附近年轻打工人下班消遣约会的去处。等到晚上七点半打车过去,透过门口的装修和室内暗调的灯光,她才意识到这是家高级酒吧会所。
温穗没喝过酒,也没来过这种地方,但她知道酒吧通常是不许未成年人进入的。见沈荻安毫不顾忌往里走,不由有些担心: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你怕什么?我们又不去酒吧,这店是杜文凯的表哥开的,二楼KTV留了包房,没人会查。”
那个时候国家对KTV的管控并不严格,温穗以前在小镇,也有同学去过,听沈荻安这么说,她也没扫兴,跟着上了楼。
里面果然是班里的几个同学,都是平时和沈荻安关系较好的。
见寿星到场,气氛热闹起来。
先是分蛋糕唱歌,然后沈荻安又拿出卡牌玩起了桌游,他牌技不好,一连输了几轮,众人见状,开始起哄让他喝酒。
京海高中这帮孩子家里有钱,从小眼界开阔,玩的花样也多,表面上一个个都是懂事听话的少爷小姐,背地里不少人能对烟酒的品牌和口味如数家珍。有人带了红的,沈荻安也不含糊,当场给所有人满上了杯。
温穗原本躲在角落里,存在感很低,她融不进这帮人。
可大家开始敬酒时,她逃不过了,喝了不太好,不喝又会显得很不识趣。
目光有些慌乱,她无助地看了眼举杯畅饮的沈荻安,小少爷恰好也看了她一眼,瞧见她面露难色,挥手故作刻薄道:
“这点酒喝个屁,温穗,你去一楼找前台再要点来。”
“好。”
温穗生平第一次如此感谢沈荻安,得救般地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快步飞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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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中,她听见不知是谁嘲讽了句:
“她装什么啊,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二楼很大,有许多相同外观的KTV包房,迷宫一样,温穗找不到路,绕着相似的走廊走了不知道多少圈,也没看见来时的电梯。
室内的水生香薰味道浓郁,越闻越头晕,恶心感无助袭来,她又无头苍蝇般地乱逛了五分钟,总算在阳台外找到了通往一楼吧台的露天台阶,她着急跑出去,却发现这里压根不是来时的正门,而是靠近中心湖的一个侧面入口。
眼前是泛着粼粼波光的湖水,对面是金融街美轮美奂的夜景。
她上哪儿找前台去?
温穗迷茫踮脚,晚风吹进旖旎的夜,不远处昏黄的路灯下,一辆黑色轿车停下,两个身影朝这边走来。
被香薰得难受,她的眼里带着雾气,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只看见其中一人身材高大清瘦,黑色衬衫的衣摆随风轻鼓,气质优雅,另一个人则穿着酒吧工作人员的深色西装,手里拿着烟,喋喋不休着什么:
“哥你真要常年待在英国?如墨的生意怎么办,交给别人能行吗?”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吃惯白人饭的,还是小笼包和烤鸭香,文凯说京海中学后面开了一家烤鸭店味道不错,你要不买点带去国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