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秀顿时便急了。
“候爷,当日宫中的情形,你是知道的。那样的情况下,皇上差点连我也砍了,我逃命还来不及,哪里还能生出别的心思来?”
“那管道会去哪里?”詹景华问道。
管秀默了一默,轻声说道:“他肯定还在宫中,他三岁便被送进宫,偌大的皇宫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指不定,就藏在哪个废弃的宫殿里,寻找机会逃出来。”
眼见管秀不似作假,詹景华心中的疑窦渐消。
只要人还在宫中就好,当然,既使人不在宫中,也不要紧。
哪怕是大海捞针,他也会把人找出来,处理了。
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会保守密秘。
心下有了决断,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詹景华神色淡漠的将一直被他握在手里的一个掌心大小的盒子递了过去,“这是最后一粒药。”
管秀白皙阴沉的脸上,一瞬间掠过狂喜,整张脸不受控制的颤动着。
只要吃下这粒药,他就是男人了!
他有着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银子,他可以娶妻生子,绵延子嗣!
颤抖着手自詹景华手里接过盒子,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抬目难抑激动的看着詹景华,“候爷,你没有骗我的,是吧?”
詹景华闻言,唇角绽起抹嘲讽的笑,冷声说道:“《天闻琳琅杂记》是你自己找到的,方子也是你自己提供的,本候骗了你什么?”
管秀脸上的神色僵了僵。
是了,那本记录天下奇闻异事的《天闻琳琅杂记》是他从宫中藏书楼翻出来的,也是他主动找到鹤庆候提出交易的。
挥去心里的忐忑不安,管秀重新看向詹景华,“天一亮,我便要离开这,还请候爷履行承诺,将守在这四周你的人撒走。”
“可以。”詹景华说道。
似是没有想到詹景华会这样痛快,那些想好的说词一时间没有了用武之地。管秀微微愣了愣,心底那种不安的情绪再次浮现,只是,很快,这异样的情绪便被另一种渴望已久即将实现的兴奋给掩盖。
詹景华没有多做停留,问完自己想问的话,便转身准备离开。
管秀心怀感激的神色恭敬的跟在身后相送。
却在这时,走到门口的詹景华步子一顿,侧目看向管秀,问道:“如果,那方子是假的,你打算怎么办?”
管秀僵了僵,下意识的便揣测詹景华说这句话的目的。
“本候只是好奇,这世间真若有此神奇之事,那长生不老,返老还童是不是也不再只是一种传说?”詹景华说道。
管秀瞬间便收起了戒备之心,笑着对詹景华说道:“常言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论是真是假,我都对候爷怀着感激之心。”
詹景华深深的看了眼前眉间唇角满是兴奋喜悦的管秀,微微一点头,说道:“不必感激本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话落,转身便走。
便在管秀欲要抬脚跟上前,耳边却响起詹景华,“夜深露重,公公不必远送,留步吧。”
管秀抬起的脚慢慢的收了回去。
公公?!
他恨死了这该死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