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阿奈不由自主的便攥紧了手。暗忖:上一次候爷发这么大火的时候,还是皇上纳了皇贵妃赐住长乐宫的时候。
“昏君,昏君!”
詹景华像个困兽一般,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嘴里一声又一声的骂着。
让孙璁出面挑破内廷流言,他不是没有想到过后宏祯帝的排斥和怒火,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素来行事拖拖拉拉的宏祉帝在面对邵氏这个贱人时,竟然会变得如此雷厉风行,行如此雷霆手段。
这样一来,还有谁敢再做这出头鸟?
之前让孙璁出头,是因为他答应了他,会在他死后护住他的家人。
现在……
詹景华捂着剧烈跳动的太阳穴,眼前一阵一阵的天眩地转。
“候爷。”
梅华才要上前,却被詹景华一个冷刀子眼给阻止了。
强行压下一阵阵的头能,詹景华对梅华说道:“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侍候。”
“是,候爷。”
梅华满心不甘,却不敢不走。
屋子里,待得那万针齐扎一般的痛好上些许后,詹景华喊了阿奈进来,自书案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香樟木的盒子,递了上去,“把这个东西送进宫,告诉他,本候不喜欢宫里这般平平静静的。”
“是,候爷。”阿奈接过盒子,退了下去。
詹景华在屋子里一个人又坐了许久,直至四周漆黑一片,他才恍然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全都黑了。
正想喊人进来点灯,可是,想了想,却是起身走了出去。
芳华轩。
听到小雪的回禀,梅华一怔之后,突然的便心花怒火,猛的起身几步跑到铜镜前,正准备对镜梳妆,不想,身后突然响起詹景华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
“本候来,是让你明天替本候去拜访一个人。”
梅华手里的口脂“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只是,就在这天夜里,却是发生了一件叫人笑破肚子的事。
永定伯世子邓懋和成国公世子苏旻,为了争抢一个伶人打了起来,邓懋将苏旻的一条腿给打断了,苏旻则将邓懋的一根手指掰断了。
第二天的朝会,当即便有言官参了两人一本。
特别是苏旻,他可是有重孝在身的人!
按大夏律,守孝期间连荤腥都得忌,更何况是狎妓玩戏子?
宏祯帝冷笑一声,二话不说便除了苏旻的世子之名。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起,这永定伯世子不是定了成国公府的小姐做平妻吗?也就是说,这是大舅子和妹婿抢戏子了?想着这两人的父亲,一个是世袭罔替的公爵,一个是伯爵,却教出这么两个不伦不类的东西来。
这就是他大夏国的肱股重臣?
一怒之下,便要夺了成国公和永定伯的爵位,幸有大臣在旁劝阻,这才作罢,改成了罚奉禄。
消息传回永定伯府,邓懋阴沉了脸,恶狠狠的说一句,“等那贱货进了门,看爷怎么报今日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