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宬看在眼里,轻吁了口气,继续说道:“之前想不明白图颜猛可怎么能逃回达怛王庭,现在知道吕滨也在这时,我想这便很好解释了。”
“你是说,是吕滨帮着图颜猛可暗中将他送回王庭的?”燕行问道。
苏宬点头,“除了他,还有谁能调动潜伏在暗处的奸细替图颜猛可大开方便之门呢?”
燕行眼眸轻眯,身上绽起一抹危险的气息。
“简直是斯文败类!”
苏宬嗤笑一声,老祖宗常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果然是不错的千古定律!
想那吕滨也是饱读诗书学君子之道的人,圣人云:君子谋道不谋食,君子忧道不忧贫,又云:见利思义,见危授命!
可这吕滨却在明知詹景华为一己之私弃天下苍生于不顾,做下数典忘祖通敌叛国之事,他非但不加以劝止,反而鞍前马后唯詹景华马首是瞻。可真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现在怎么办?”苏宬朝燕行看去,“我们在明,他在暗,他要是想使坏搞点什么,我们只怕防不胜防。”
燕行默然。
他到是不怕吕滨冲着他来,怕就怕一待他离开,吕滨会利用潜伏的细作煽动民众或驻地的士兵闹事。
电光火石间,苏宬脑海灵光一闪,陡然想起一件事。
她目光灼灼的朝燕行看去,“王爷,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
燕行朝苏宬看去。
“萧蔚,萧将军!”苏宬说道。
“你是说吕滨是冲着萧蔚来的?”燕行一脸讶然的问道。
“是的。”苏宬看着燕行,难掩激动之色说道:“王爷你忘了?詹景华他原本是打算将詹宝茹说给萧蔚的。而他之所以要将詹宝茹说给萧蔚,是因为想借用詹宝茹身上灵猫香的毒性,控制住萧蔚,让萧蔚为他所用。”
“詹宝茹死了,他的野心仍在,他仍旧需要萧蔚这个蓟门关的掌门人为他所用……”
“所以,他将门下第一幕僚吕滨派了出来。”燕行接了苏宬的话,说道:“而吕滨他除了负责接触萧蔚,应该还有配合杜祖衣将那批国银皇粮送出关外的任务。恰在这时,我来了,你也来了。”
“不错,所以你会在秦州府遇刺,图颜猛可手里不但有我的画相,还对我了解甚多,杜祖衣宁死也不肯招认出詹景华,只愿以那批皇粮国银交换家人性命。因为,他知道吕滨就在暗处盯着他,只要他敢招供,他的家人将无一幸免!”苏宬说道。
燕行看着苏宬,“也许,我们可以借助萧蔚,引出这条走狗!”
“你有想法了?”苏宬问道。
燕行摇头,“暂时还没有,先去蓟门关见过萧蔚再说。”
“好。”
两人议定,于是仍旧照原计划启程,落羽留了下来,左奕带着暗卫护送燕行和苏宬出发前往蓟门关。
腊七腊八,冻掉下巴。
即便裹着厚重的貂皮披风,手里捧着手炉,脚下也踩着一个火炉,可刺骨的寒意仍旧透过厚重的毛毡,呼呼的往里灌,吹在脸上刀刮了一样的痛。
苏宬下意识的缩了缩,她才动,一只手便伸了过来,将她带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要是觉得冷的话,我让他们把速度再放慢点。”燕行说道。
虽然都是北边,但东胜距蓟门关却仍旧隔着几百里的路,天气又恶劣,本该三天的行程,已经硬生生的让他们走了四天还没到,再将速度放慢,怕是连小年都要在路上过了。
“不用,越是耽搁越冷,还不如加快速度,早点赶到蓟门关,洗个热水澡吃个火锅子。”苏宬说道。
燕行闻言,少不得捏了捏她好不容易养得丰腴了点的脸,不无宠溺的说道:“可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吃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