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距自己咫尺之遥满目悲伤的苏宬,覃鸿雪血肉模糊的脸上,那对曾经让无数姑娘竟折腰的桃花眼,慢慢的生起一抹氲氤,稍倾,豆大的泪珠如断线的珠子般簌簌直落。
眼泪淌过皮绽肉开的伤口,和着未曾凝结的血化成血水,落在他本就血水斑驳的中衣上,刺目的让苏宬几欲疯狂。
“师兄……”
覃鸿雪打断苏宬的话,泣声说道:“你走吧,好好照顾爷爷,就当从来没有我这个师兄。”
“你想干什么?”苏宬戚然的脸上,目光陡然一紧,“不过是一副皮囊,毁了就毁了,难不成没了这皮囊,你就不是你,不是我和老先生的亲人了?”
覃鸿雪摇头,目光里的绝望和愤恨,看得苏宬心头狠狠一颤。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
她猛的转身朝榻上仍旧保留着合欢姿势的詹宝茹走去,一把将压在詹宝茹身上的精瘦男人扯开扔到一边,目光森然的看着满目惊惧却仍旧媚态自成的詹宝茹。
“你对我师兄做了什么?”
詹宝茹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宬抓起床头矮几上装着时令鲜果的粉彩瓷盘,对着詹宝茹的脸重重砸了下去,一字一句的说道:“我问你对我师兄做了什么!”
碎瓷扎了詹宝茹一脸,血珠子沿着碎瓷慢慢的浸了出来,眼里的惊惧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癫似的猖狂之色。
苏宬对上詹宝茹猖狂的目光,点了点头,捡起散在床榻上的瓷片,对着詹宝茹白腻如凝脂的胸口,慢慢的重重的插了下去,“你对我师兄做了什么?”
疼痛使得詹宝茹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赤羽并不介意苏宬发泄心头的怒火,但眼见窗外薄曦浙起,她一咬牙,快步走上前,抬手在詹宝茹身上一拍。
“我给他喂了‘龙抬头’。”詹宝茹吃吃的笑着,好似扎进碎瓷的身子不是她自己的一样,在苏宬一瞬懵然的目光里,问道:“你是不是不知道‘龙抬头’是什么?”
苏宬确实不知道“龙抬头”是什么,但看詹宝茹这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才要开口,詹宝茹却自己接着往下说了,“是春药,哈哈……”
苏宬猛的回头,朝角落里站得如同一根翠竹的覃鸿雪看去。
这便是师兄不许她上前的原因?
“你以为他的脸是我划的吗?”
“不是,是他为了抵抗体内的药性自己划的。”
“他以为这样就能逼得我放手!真是蠢透了,本小姐得不到,我宁可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哈哈哈……”
詹宝茹癫狂的笑声无所顾忌的响起。
苏宬握着碎瓷的手猛然抬起,尖利的碎瓷又快又准又狠的插在詹宝茹的嘴里。
“唔……”
詹宝茹瞪大了眼,巨大的痛,使得她整张脸都扭曲起来,身子本能的抖个不停,汗水和泪水瞬间如泉水般汹涌而出。
“知道吗,你根本就不配做人!”苏宬低头,冰冷没有温度的眸子落在詹宝茹被泪水浸着的眸子上,“去死吧!”
赤羽惊呼一声,才要上前阻止,眼前却是一道血线陡然飘起,紧接着詹宝茹重重的倒在床上,脖子颈动脉被碎瓷切过的地方,血如开闸的水一般瞬间染红了她身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