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有家梨香居,候爷可听说过?”梅华问道。
詹景华本就难看的脸顿时便有了薄怒之色,目光冰冷的看向梅华,“你来就是跟本候说这事?”
“是,也不是。”梅华一边窥探着詹景华的神色,一边缓缓说道:“候爷有所不知,梨香居门供京中贵夫人听戏喝茶之所,最近排了一出新戏,新戏……”
詹景华抬目朝梅华看去,“新戏如何?”
“新戏说的是前朝有户人家生了个庶子,这庶子不思孝顺,却为了侵吞嫡母家产,狠心弑母杀侄……婢妾看着,这戏像是针对成国公府来的。”梅华说道。
詹景华阴沉的脸上绽起抹冷笑,说道:“便是针对成国公府,同我们又有什么什么关系?”
梅华由不得一怔,上回蒋老夫人仙逝,候爷让她代表候府前去吊唁,她还以为候爷要用成国公,这才急急赶来禀报。谁知……梅华脸上绽起抹自嘲的笑,正欲起身请罪,耳边却突然响起詹景华的声音。
“成国公府往后不必来往了。”
梅华猛的抬头。
詹景华却是不意多说,摆手示意梅华没什么可以退下了。
梅华不敢耽搁当即起身告退,恰在这时,阿奈走了进来,“候爷,宫里来人了。”
“领进来。”
走到庑廊下的梅华与一个面生的小内侍撞了个正着,发现,并不是常来府里的小内侍,梅华不由便多看了几眼,那小内侍似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微垂着的眉眼轻轻一抬,刹那间凶光毕露,吓得梅华一个突突,连忙瞥了目光匆匆离开。
小内侍见了,光洁无须的唇角绽起抹嘲讽的弧度,垂了眉眼,跨过门槛消失在屋内。
不多时屋了里响起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干爹让小的问候爷一声,什么时候才能继续供药……”
梅华脚下的步子一顿。
药?什么药?
她还想再多听几句,可深知在暗处正有无数双眼睛窥视着她,只要她稍有朁越,立刻便会有人将她的举动报到詹景华面前。
满腹疑问的回了芳华轩,梅华才要让小雪倒杯水给她,不想一阵急促的步子声突然响起,没等她开口喝斥,门被“啪”的一声推开,詹宝茹像阵个不速之客一样闯了进来。
梅华顿时觉得头都大了,强压了心内的不喜,皮笑肉不笑的站了起来,“二小姐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不得吗?”
詹宝茹似笑非笑的瞪着梅华,往常,这动作由她做来,自是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可如今她一张脸上伤痕累累,这种似嗔似怒的目光,要多丑便有多丑。
“这候府从来就没有二小姐不能去的地方,更别说我这小小的蕙草居了。”梅华说道。
詹宝茹哼了哼,没好气的问道:“我没功夫跟你打嘴皮子仗,我问你,大哥是不是将吕滨派去蓟门关了?”
梅华闻言,一瞬拧了眉头,问道:“吕滨去了蓟门关?他去蓟门关干什么?”
梅华其实也一直想不明白,詹景华为什么执意要将詹宝茹嫁给萧蔚。她其实和苏宬一样,万分不赞成这桩婚事,到不是嫌弃詹宝茹,而是她害怕萧蔚通过詹宝茹查出真相。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萧蔚和萧苡宁的感情有多好,性格乖僻却天生将才的萧蔚又有多么的惨忍无情!
“你不知道?”詹宝茹一脸嫌恶的瞪了梅华,“做妾做到你这份上,也真是够窝囊的。”
梅华:“……”
詹宝茹转身便要走,但却下一刻,又折步回来,看着梅华说道:“你帮我劝劝大哥,让他不要将我嫁给萧蔚,我还是想嫁给覃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