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一贯表现?如此优异,或许只?是因为惯性。
就像他那无比严重的洁癖,颇有些完美?主义倾向,总是想将一切做到最好。
而赵小沫,就像是突然?闯入他冰冷世界的一个异物,带着?那令人着?迷的淡淡香气,令人魂牵梦绕。
白?书贤皱着?眉,轻轻捂住胸口,敞开的窗户吹来凉凉的夜风,也?带来一阵如烟雾般缥缈的琴音。
是幻觉吗?还是真实?
办公室内的灯光柔和而昏黄,投射在桌上形成一个温暖的光圈。
白?书贤就像是着?了迷般,闭着?眼睛分辨琴声的位置,感?受着?空气中轻盈流淌的音符。
好像是,文体馆的方向。
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但也?许是此刻的月色太美?,又或许是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寂寞,他站起?身,不知不觉向着?琴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沐浴在清凉的晚风中,城市的喧嚣仿佛都被这?美?好的夜色过滤,四处一片昏暗,只?有远处漂亮的罗马式建筑中亮起?的一个光点。
在这样寂寥的黑夜中,缥缈的琴声,就像是一种指引。
他走到窗外,一切突然变得分明。
夜,是一片漆黑的。于是那亮起的白?炽灯,便也?显得格外刺眼。
穿着?白?色衬衫的女孩安安静静的坐在古琴后,纤细的指尖挑动,悠扬的琴音便倾泻而出。
她的短发被束在脑后,这?个长度稍微有些勉强,于是便恰好垂下几缕,形状优美?的缀在胸前。
她的脸上还带着?那副土里土气的黑框眼镜,但那眼镜已经无法遮挡这?份美?丽,就像是一只?蜕茧化蝶的蛹,终于展露出那沾满磷粉,绚丽华美?的翅膀。
白?书贤愣住了。
一时连呼吸都忘记。
不同于曾经无法控制的汹涌情|欲,此时涌上心口的是另一种感?觉,一种如潮水般湿润,带着?浅浅哀伤的感?觉。
音乐的基调是欢快的,但白?书贤却从中听到一丝忧郁,一丝怀念。
她的忧郁化作淡蓝色的海,而他沉入这?片海底,只?是这?样?呆呆的站着?,氧气就被抛去九霄云外。
他胸口疼得几乎要溺亡,却没有进化出供他呼吸的腮。
白?书贤就这?样?站了许久,广阔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两个人,黑暗中的他,与白?炽灯下弹琴的少女。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忘了时间的存在。
一曲过后,屋子里的两个少女叽叽喳喳说笑片刻,又开始一起?跳舞。
白?书贤怔怔望着?赵小沫细软的腰肢轻轻摆动,如杨柳般被弯折成不同形状。纤细的锁骨,翻飞的水袖,娇而不媚,摇曳生姿……
麻痹的心脏像是突然?有了知觉,破水而出,取而代之的是‘噗通噗通’一下比一下强烈的心跳。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成了慢动作,她鬓边飞扬的发丝,在白?色灯光下如珍珠般莹润的皮肤,以及微微勾起?,红润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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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了,不用你跟着?一起?来,江谭,我?来接小沫,你来干什么?”
“我?也?来接小沫啊。她是你的青梅竹马,但也?是我?的朋友。”
文体馆正门,一个声音温和,语气中却带着?烦躁的男声,由远及近。
另一个声音弱些,但也?嬉皮笑脸,亦步亦趋。
“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男声,也?就是程州,此时真是烦透了!
几天前,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赵小沫总算接受了他的道歉,也?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两人暂时重新?做回朋友。
于是这?几天,他就像是一个溺水之人抓住浮木,铆足了劲,孜孜不倦,小心翼翼的想要努力挽回小青梅的心。
可偏偏,这?个江谭,也?不知从哪里吃错药了,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们,走到哪里跟到哪里,甩都甩不掉!
就好比今晚,听说小沫要陪新?交的好朋友来文体馆练舞,程州便自告奋勇充当护花使者。
没想到江谭又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