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戎征好像一下变得不能呼吸,他仰起头扯了下自己的针织衫,也并没有觉得好过一点。
那一瞬,想见温存的念头盖过了所有。
他启动车子,往后视镜看了眼,准备调转车头。
温存在电话这头等啊等,觉得自己等了好久,萧戎征也没回答。
原本刚才那句话就是她鼓起勇气说的,这等待的几秒早就耗光了,于是在萧戎征开口以前,她自己又赶紧笑了下:“我开玩笑的。”
萧戎征松开了紧握的方向盘,正准备踩油门的脚也移开了。
温存继续说:“我知道你很忙,我还是回酒店等你。”其实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有脾气的,但转念又觉得现在的自己是没有资格对萧戎征发脾气的。
所以,她又补了句:“那我先挂了,我有点饿了,先回酒店点餐了。”
萧戎征终于嗯了声。
就在温存准备挂断的时候,萧戎征喊了声温存。
温存立马凝神:“我在。”
萧戎征默了默说:“我要出差了,你照顾好你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温存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人来人往,她赶紧抬手抹掉,笑着说了声:“好啊,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少喝点酒……”
说到一半吗,她又怕萧戎征觉得自己太啰嗦了,忙说:“不过应酬起来,也顾不了那么多。总之,你好好照顾自己就是了。那我挂了。”
萧戎征嗯了声。
温存犹豫了下,却没舍得挂,急忙喊了声萧戎征。
“你说。”
“你出差期间,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或者接视频吗?”
这本该属于女朋友的权利,被她说得这样卑微。
萧戎征抬手摁住眼眶,片刻后才说:“我有时间会主动打给你。”
那就是不可以。温存在电话这点无声地点了点头,而后又说了句挂了,就把电话挂断了。
她站在街头,举目四望,突然觉得好孤单,也很恐惧。
有那么一瞬,温存想,也许去进修,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留在这里,跟萧戎征这样相处,彼此都很痛苦。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有什么苦衷,但她真的很难过。
明明是他数次强调两个人之间要沟通,可是现在,他自己食言了。
她也曾问过他准备怎么报复肖思辰,但他只说肖思辰逃走了,他还在查……
远远地,温存看到马路对面有个男人望了自己好几眼,然后绿灯一亮,他就朝自己走了过来。
温存仓皇地回头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成生医院,而后拔腿就走,逃一般地回了酒店。
……
萧戎征握着手机,在路边静默挣扎,但最终,他还是重新启动了车子,朝机场开去。
这一次,他没带李柏藤,没带周贤,也没让岳兰成和邱宴书他们知道。
但在他过安检的时候,有人拍了下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