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戎征浑身紧绷,试探性地喊了声绵绵。
但温存又没了反应,只是手指头很艰难地动了动。
萧戎征知道她是快醒来了,于是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心情,慢慢地褪下了温存身上的衣服。
温存皮肤很白,所以那些痕迹就越发显眼。
他不敢去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更不敢让她自己知道。
目眦欲裂时,他强忍着情绪,动作利落地替温存换好了衣服。
此时,明明是没有空调的寒冬腊月,他却出了一身汗。
汗水将衬衫黏在身上,他浑然不觉,怔怔地看着温存。
长裤和高领毛衣遮住了她身上的痕迹,唯一能看出来的地方,只有她破口的唇角和肿胀的脸蛋。
可能骗过她吗?
他不知道。
他的手仍在微微颤抖,他捏成拳头将手插进裤袋,于事无补。
他又去摸烟,可烟已经抽完了。
他转身去了逼仄的卫生间,拧开了冷水。
而床上,温存缓缓地睁开眼睛。
她先是盯着旅店已经开始脱皮泛黄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随后又慢慢地、近乎机械地转过头去看卫生间的方向。
听着卫生间不断的水声,隐约可见玻璃门后高大的身影:他靠在门上的,没动。
温存又缓缓收回视线,又偏头去看拉着窗帘的窗户,但那窗帘根本不能遮光,光亮还是透了进来。
天已经大亮了。
她晕过去的时候,是在黎明破晓前。
再然后的记忆,就是萧戎征抱着她、把她放进车里。
其实她早醒了,但是她知道萧戎征在,邱宴书在,岳兰成也在,他们一定看到了那样的她,一定知道她她经历了什么,所以她没有勇气“醒来”。
睁开眼睛,那张遮羞布就彻底被扯下来了。
可是,能永远伪装昏迷吗?
好像不行。
肯定不行。
所以,还有什么办法呢?
好像没有了。
温存收回视线,能感觉到身上的疼痛,遍布在各处。
她想起之前在那间破房子里时,那个矮个男人解皮带的画面。
她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她坐起身,掀开被子下了床,径直走到了窗边。
她静静站了一会儿,又偏头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这才伸手拉开那薄薄的一层窗帘。
外面的光亮一下子全都涌进来,让人生出一股无所遁形的恐惧感。
温存伸手,又推开了原本只开了一条小缝的玻璃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