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也有关于他的流言,有人说看到他出入大酒楼,有人说他跟一些女的在一起,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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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啥的都有,但都说是看着像他……确切的消息,是一条也没有。”
“家里人渐渐地死了心,认为他一定是摊上什么事了,没准人都不在了。”
“两年后,姥爷已经开始和大舅大姨他们商量,要不要在祖祠里给小舅立个牌位……”
“可就在这个时候,小舅回来了。”
“他是开着一辆桑塔纳2000回来的,那是那个时候大老板才会有的车子。”
“全村轰动了,大家都围到姥爷家看热闹!”
“小舅大摆酒席,宴请全村吃了三天的流水席……”
“说那是衣锦还乡,一点也不夸张!”
“很多人说,城里人都很现实,但是其实乡下人更势利。”
“不为什么,因为在乡下,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更近,对比更加明显,混得好的赖的,你瞒都瞒不过。”
“大家把姥爷家的门槛都快踩烂了,都说小舅富贵了,可要拉扯他们家一把……”
“那些天,七大姑八大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比的就是谁家更惨,谁家更需要帮助。”
“说亲的媒婆也是一波接着一波,就连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家里人也上赶着送过来,势在必得要抓住好行情……”
大家不知道隋芳讲得是否有点夸张了,但是每个人都脑补了那个场面,想来当时定是极热闹的。
“哎,我当时都挤不进去姥爷家的门,只好远远地跟小舅挥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小舅在家呆了十来天,那些天他天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最后那天晚上,小舅偷摸摸地来了我们家。”
“他跟我妈说,外面有泼天的富贵,等着他去抓住……”
“我妈端茶倒水的殷勤候着,好像都忘了她是长辈。”
“小舅还说,这泼天富贵,他只想和小芳一起分享……”
隋芳说着,指了指自己,她就是她小舅口中的“小芳”。
“我妈可高兴坏了,我却有点害怕,怯生生问小舅啥时走?”
“小舅说,现在,马上。”
“于是,就在当晚,我跟小舅偷偷摸摸地,开着桑塔纳就跑了……”
“跟做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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