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很是担心,这样子的话,那他和他妈的年夜饭得落到他身上来做了,不然,又吃饺子?
但志远的担心很多余,因为,除夕那天,来了个客人——粱嘉琦。
粱嘉琦可是大厨!
志远顿时觉得今年的年夜饭又着落了!
要知道,林清屏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个时候还没回来,他一个人在家,正不知道怎么办呢!
按照他们老家的习俗,年夜饭下午两三点就该吃了,中午的时候,粱嘉琦在厨房里忙活着,林清屏回来了。
“妈,你去哪里了?”志远赶紧迎上去,给林清屏拎东西,“今天除夕哦!”
“嗯。”林清屏摸了摸他的头,“我这不赶回来做饭了吗?谁在里面?”
林清屏又是一凛,差点软倒在地。
“是我!”粱嘉琦从厨房探了个脸出来。
林清屏按着狂跳的心脏,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不欢迎吗?林清屏?”粱嘉琦露出个可怜兮兮样,“我一个人过年,自带手艺上门,还不能收留一下我吗?我吃完年夜饭就回去。”
林清屏缓过神来,“那也没必要,就在家待着吧。”
志远正好看见她买的东西,问她,“妈,你这买了什么呢?”
“素饼,去拜佛用的。”林清屏道,并且接着刚才的话说,“正好,我要去烧头香,真正要赶头香的话,半夜我就要去排队了,粱嘉琦你正好在家休息,陪志远。”
志远惊了,“烧什么头香?妈,我们来首都这么些年,从来没见你去过啊!”
林清屏把素饼放好,低声道,“去求平安。”
“那……”志远反正不懂,就算求平安,有什么必要半夜就去,他皱着眉,“难道白天去不行吗?”
林清屏把香啊瓜果什么的,都放进篮子里,盖上一层布,“当然是……心越诚越好。”
志远听不懂他妈在说什么。
但是,林清屏这一次的头香,没有烧成。
下午,年夜饭备齐上桌,粱嘉琦还自到了一瓶酒,要开酒喝,但林清屏要去烧香,所以没喝,只准备端碗,“我以饭和你们碰杯得了。”
志远的,仍然是一杯北冰洋。
但是,奇怪的是,林清屏端起碗的瞬间,手里一滑,碗竟然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与此同时,志远手里也空空的,他刚端起杯子的瞬间,杯子从手里滑落了,同样摔得稀碎,饮料撒了一地。
林清屏和志远两个人都愣了片刻,看着空空的手,不知所措。
粱嘉琦赶紧笑道,“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啊!”
林清屏渐渐缓了过来,点头,“嗯,碎碎平安。”
但志远知道,他妈心里焦虑得很。
就从吃饭这一刻开始,他妈就在不停看时间,尽管他说了不止一次,“妈,时间还早呢,天还没黑,还亮着呢!”
可没有用,他妈还是不停地看。
就这般焦虑着,好不容易终于熬到晚上九点多,电视里的春晚演得热热闹闹的,林清屏再也坐不住,起身提了篮子,“我不等了,现在就去吧……”
话音刚落,就响起了敲门声,巨大的敲门声,急切又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