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矿委屈。
他又不是什么X虫上脑的好色之徒!
“我?困了,”郁书青继续道,“哄我?睡觉。”
徐矿脑子里的旖旎立刻没了,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好,给你唱歌行吗?”
屋里好安静,淡淡的光线透过窗帘洒进来,笼着一层金色的晨曦,郁书青的后背贴着男人宽阔的胸膛,心?跳得稍微有?些快,就没来得及思?考,以至于,徐矿开口的时候,郁书青才反应过来。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美丽的眼睛——”
郁书青瞳孔紧缩了下。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
郁书青艰难地转身:“停,停……!”
可徐矿还在嗷嗷地唱。
他什么也顾不得,一把捂住对方的嘴:“闭嘴,别唱了!”
徐矿抓着他的手腕,似乎还想挣扎一下。
“给我?睡觉!”
郁书青恶狠狠地瞪他:“再不睡我?给你扔出?去!”
他能感觉到掌心?被?轻轻碰了下,应该是徐矿委屈地撅了下嘴,挨到了他,随即,徐矿就抬手,盖在他的手背上。
郁书青收回手,重新转过身,背对着徐矿。
天边似乎泛起鱼肚白,也可能是下了雪,映出?一片白茫茫的亮,身后的人完完整整地把自己拢在怀里,能感知?到彼此的心?跳,熟悉的体温中,郁书青的眼皮也开始变重,居然跟着沉沉睡去。
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梦见被?人逼到角落,他又冷又饿,死死撑着即将滑落的身体,后背贴着冰冷的瓷砖,面?前是逐渐逼近的压迫,郁书青很想看清对方的脸,但是眼前仿佛笼了茫茫的雾气,什么都看不见。
有?人过来,蛮横地拉他的胳膊。
他毫不犹豫地反抗,抓起旁边的拖把砸了下去……没错,地点是在学?校的厕所里,那年卓越的教学?楼刚装修完,什么都是新的,拖把上连毛刺都没有?,却还是被?扎得流了血。
因?为什么受伤来着?
不记得了。
郁书青低头?,怔怔地看手上的血。
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好疼。
他踉跄着想要往外跑,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身体很重,完全动弹不了,灵魂像是被?剥离一般,完全无法掌控自己,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迷雾越聚越多,而嘈杂声也逐渐增大,吵着他的耳朵。
“你要乖,不要往外乱跑。”
“真好,小咪是最听话的孩子?,太省心?了。”
“……你害死了爸爸妈妈!”
有?东西在咬他的手指,不,应该是碾,像是沉重而冰冷的石头?,反复地碾过他的双手和两臂,他感觉自己在被?一点点地咬碎,吞噬,即将变为齑粉——
不是的。
他拼命往外拔自己的手,试图摆脱庞大的石块,太沉了,浑身又冷得要命,每一次挣扎都在地上留下蜿蜒的血迹,太疼了,疼到发?麻,牙龈处都泛着酸,梧桐叶把阳光变得斑驳,有?声音在耳边呢喃,说放弃吧,睡一会儿,不要这么累呀。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