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牙,有事吗?”小春问道。
大牙这才想起来正事,一拍脑门道:“哥,村里出大事了,村长广播喊半天了,你没听到吗。
”
“没听到,诊室装的是隔音玻璃。
”
“你就说嘛事吧。
”
秦小春懒的听他废话。
“乔胡子家出事了。
”
大牙擦了把道。
“我知道,三天前他老娘不是喝农药自杀了,今儿该下葬了吧。
”
正事要紧,秦小春给雪儿眨眼打了个招呼,加快脚步往外走去。
乔胡子四十好几的老光棍了,去年走狗屎运,跟外村一个嫁不出去的女人凑了一对。
这婆娘叫于凤英。
天生是个斗鸡眼,性子泼辣,嘴巴比耗子药还要毒。
属于吵吵两句就要动手撕巴的那种,连马金莲都不敢惹的悍妇。
乔胡子又是个闷屁儿,这好不容易脱了单,对这恶婆娘自然是百依百顺,由着她在村里横行霸道,有时候还帮着一起闹哄子。
只是可怜了乔胡子老娘,老实巴交了一辈子,摊上这么个儿媳妇,说不得,使不得。
稍有两句不得劲了,怼老太太都是轻的,耳刮子、梨锤抬手就来。
乔胡子也知道这些事,但惹不起婆娘啊,只能两头说好话,将巴着过呗。
老村长满爷和周会计也去劝过于凤英。
不料这婆娘厉害啊,人还没进屋呢,那边粪桶就搁门前摆着了,汤汤水水往人身上招呼。
实在没法了,满爷只能报警。
那也不好使,派出所的人来了,于凤英就摆出一副受教样儿,民警除了劝几句也没别的法子。
等人一走,这婆娘就变本加厉的折磨老太太。
有了这茬,越帮越惨,村里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敢去开腔了。
这不前儿老太太大病了一场,跟床上躺起了。
本指着于凤英能伺候几天,端个茶递口药的,哪晓得这刁妇把老太太往老屋里一关,横竖懒的问一句。
老人家屎尿拉在床上没人管,渴了、饿了没人理,那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憋了一肚子的怨气。
这不,前儿趁着于凤英出去了,老太太偷偷找了瓶农药,半夜一气给灌了。
等人发现时,老人家已经死透了。
按照规矩,大伙儿该去帮丧的。
可毕竟是横死的,农村人讲究怕遭了秧气。
二来嘛,于凤英嘴脸太难看,也就只有乔胡子几个本家人去帮场了。
秦小春是听了些风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