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胁咲良是个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崩溃的人,所以在她崩溃的时候,连难过也要偷偷的。
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最狼狈的一面。
“我不知道这七年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对自己很生气,对我自己,还有,你知道吗?凉酱…”
“我是才知道的,昨晚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吃饭的时候,练习的时候,甚至睡觉,都有人来接近我,喜欢逗我开心,我真的真的很感动。”
想起了明明是和自己一个寝室的朋友,却在刚刚那样的局面,选择冷漠的旁观。
一想到,宫胁咲良的心,就真的很痛很痛。
“所以!”小樱花哽咽,眼眸微红,大声喊道:
“我也努力回报微笑,然后她们总是轻轻一笑,我不知那是开心还是可笑,昨晚我们敞开心扉,我也不敢确定是真是假!”
“直到刚才上完老师的课,被难听的话侮辱时,那些人却无动于衷,我才知自己之前的自己,有多可笑。”
头顶的灯遮挡不住她眼中的忧伤。
孤独,黯然地躲在角落…
小樱花情绪渐进,在此刻身边最亲近的人面前悄然崩溃,发泄!
“小凉,我好可笑喔…”
轻声低喃,不断反复这句话。
小樱花看着姜小凉的眼眸里,能感受到那种埋在深处的阴影,揪心的痛,撕心裂肺的痛。
是对自己,也是对别人。
说着说着,小樱花的嗓音已然成了哭腔。
“好可笑啊我!!呜呜呜!”
姜小凉靠着墙,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姑娘的小脑袋,目光柔和。
不说话,做个聆听者。
静静听着,闭着眼睛听小樱花的娓娓倾诉,让她一遍遍刺破自己心底封尘的点滴,很痛,却在疼痛的过程中学会自我治愈。
会哭就好,哭出来就好…
有耳朵就会承受世间的喧哗,有眼睛就会看见这人世的丑恶,有知觉才会有被伤害的疼痛。
短暂的一节课,宫胁咲良却经历了如此之多。
小樱花哭泣着,说话带着可爱娇憨的鼻音。
“母亲大人说,花再美,不及能结果的树,所以跟我说做什么事一定要有结果。”
小樱花需要的,其实根本不是安慰。
而是能愿意倾听她心里话的人。
听得懂的人,不敢说。
听不懂的人,不想说。
“母亲大人想那样,所以希望我被簇拥包围,所以希望我走的路要繁花盛开,要人声鼎沸…”
“可最后,世界上明明有很多迷人的花,但我的母亲大人,最喜欢的还是没有结果,却在绽放时,是最美动人的樱花树,也是我的名字——sakura。”
姜小凉点点头。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她想起了裴姐姐。
骨子里传统的小现姐姐,告诉她,在南半岛一定要礼貌,听到别人的自我介绍,自己也要好好介绍。
所以她慢了半拍,突然扭过身子,对着小樱花古灵精怪的说道:
“扣你寄花,我是从现在,也就是14岁起在produce48,开始练习生生活,直到现在作为姜小凉站在大家面前,这些就是我人生的全部,我叫姜小凉,为裴小现代言。”
“欸?”小樱花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其实除了扣你鸡花,其他的她都听不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