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还在苦恼抱怨,黎相轻笑着摆摆手,将吃完剩下的桃核潇洒地投了个抛物线出来,稳稳地落在了那位钱兄桌上的瓜果皮碗里,没再理会他们,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衫,上楼去了。
熟门熟路地来到七月的房间,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的鬼哭狼嚎。
黎相轻头疼地扶额,失算了,他不该答应扶黎和他一起来喝花酒,他发起疯来,怎么可能有环境好好和七月讨论口脂的事……
轻轻敲了门,七月很快来开了。
黎相轻走进去,就见扶黎已经喝得挺醉的了,趴在桌子上嗷嗷地哭。本来以为他只是嚎的声响,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真的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心里有些刺痛,爱情真的很毒。
“黎公子,这……”七月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面露同情。
看了眼桌上没怎么动过的菜肴,黎相轻问:“他可吃过了?”
“刚来的时候说饿,吃了一些,后面就只顾着喝酒了。”
吃过了就行,不至于胃里闹不舒服。黎相轻点了点头,向七月要了条手帕,替扶黎擦了擦眼泪,废力地把他扶了起来。
“我扶他去找间厢房睡一下。”
七月也上去帮忙,道:“别麻烦了,就让他在这儿睡吧。”
她这么说,黎相轻有些愣,这间房算是七月的闺房,最多接待那些只谈天的客人,若是晚上接客都是去别的厢房的。如今,她却这么随意地让一个男子睡她的床?难道七月倾心扶黎?
黎相轻虽然疑惑,但也没多管,既然姑娘自己愿意,他没什么好说的。
在七月的帮助下,黎相轻扶着扶黎去了内室,把他安置在床上,又擦了擦他的眼泪。
“睡会儿吧,哭得再多他也不会回来。”黎相轻看不得他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直接扎心。
扶黎果然就懵了,红着眼睛盯着床顶好一会儿,不嚎了,眼泪却流得更多。
黎相轻有些自责,跟一个酒疯子计较个什么劲儿。
拉来薄被替他盖好,想说几句好听的安慰他一下,忽然就被抱住了胳膊。
“他回不来了,我会去找他,飞升了就能找他。”扶黎把脸埋在黎相轻的胳膊上,倔强地说着,浑身微微颤抖。
黎相轻不忍心,坐到了床沿,没有抽回他抱着的手臂,柔下声道:“没事的,也许他还在,只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你好好的,就能找回他。”
扶黎不知有没有听进去,没有应声,只是依旧抱着他的手臂不撒手。
他大概寂寞太久,太没安全感了,黎相轻也就没动,扭头看边上的七月,竟然也红了眼睛。
等扶黎睡过去了,黎相轻才轻轻抽回了手臂,替他把被子盖好与七月去了外间。
“黎公子真是温柔,日后哪家的小姐嫁给了黎公子,定会很幸福。”
七月一边说,一边替他斟了杯酒,斟完才想起黎公子还是个孩子,喝不得酒,暗自懊恼自己竟又恍神将他当大人看了。
黎相轻将酒杯拿到了自己面前,化解了她的尴尬,不过到底也是没喝。上辈子就是酒精中毒死的,他现在对酒这种东西避之不及。
“也许不是哪家的小姐。”黎相轻笑言。
七月听了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黎公子与其它人不同,并不看中门第,也许会娶个寻常女子呢,那女子当真是好福气了。
可惜,她并未领会,黎相轻的意思是,他不会娶小姐,只会娶公子……
“今日上街听到很多七月流萤的传闻,七月姐姐的宣传好像成功了。”
说到这个,七月也来了兴致,道:“可是呢,这几日我也算是出尽了风头,每日都有很多人来询问,我硬是憋着没说,可把他们急的。我瞧着这势头挺好,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下一步了?”
黎相轻一边吃菜一边思考,想了一会儿,道:“我那边已经做了些了,再过三日便松口吧,限量的,一人只一盒,价高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