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不舍得,岂非要把你气死?我已经和你儿子没有关系了,你最好还是别往我头上扣这种帽子,我担不起,更不想跟你沾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面前没有镜子,但姜且知道自己的嘴脸一定堪称狰狞。
在周母面前,她露不出一丝一毫的善意。
看见她,脑海里想到的就是外婆在停尸房的和做尸检的模样。
如果不是周家的一再袒护,外婆会走的更安详一些,也不至于遭受那么多的波折,让她老人家连死后都不得安生。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我知道你恨我,”周母也感受到了姜且对她强烈的恨意,“但是我和你之间的事,跟我儿子无关,你不能这么利用他!”
“我和你儿子的事,也跟我外婆无关,你对她下毒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是否无辜呢?”
姜且的不为所动叫周母无比激动。
“你知不知道姓蒋的是什么人?当初是我雇佣了他,去勾引你,他对你目的不纯,不是什么好人。”
“多谢你得提醒,这些很早之前他就向我坦白过了。”
姜且面不改色,“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她直白的问出来,“听说你办理了长期的保外就医,怎么,是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你们未免也觉得我太好欺负了吧?”
周母诧异于她的消息灵通,“我的情况,上次你不是已经了解了嘛。”
“那又如何?你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姜且有些不近人情的说,“你儿子连坦白都做不到,看来也知道理亏。既然你不能牺牲自己,那就对不住了。”
周衍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瞳孔不受控制的涨大。
“你要做什么?你要对我的儿子做什么?”她想从病床上下来,奈何身体情况根本不允许。
看着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只恶魔。
姜且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她挣扎,外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一定比她更绝望。
“我们分开了,我再婚或是恋爱,都是我的自由。你的好儿子是自愿留在姜氏的,并非我强迫,他要是觉得不舒服,或是被人笑话,随时可以离开。”
姜且平静的阐述这一事实。
周母缓了口气,冷笑。
“你说这种话有意义吗?你明知道他对你的心,你这是在故意折磨他。”
“他也不冤了。”姜且没什么感情的笑笑,“他帮你逃避责任,在我怀孕生产的时候缺席和各种女人炒绯闻,即便是逢场作戏,也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谁让他执意从林淮身边把我‘抢来’,是他自作自受。”
终究是离的过远,加之周母的视力状况不好,她没有发现,最后一个字落下,姜且的眼眶泛起了红。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姓蒋的纠缠不清了,那就别怪我狠心,以后你别想再见到周意。”
“不好意思,你用这件事威胁不了我。”
姜且不害怕,却觉得恶心,“我和谁在一起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他若是看不惯,大可以从我眼前消失。你我之间,无法共存,既然他选择了你,想必也是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她一字一顿,“您就不用操心了。怎么说他都是我孩子的爸爸,我若再婚,会给他发请柬的。”
“你这是想逼死他吗?”周母激动的连同身下的病床都在跟着抖,“你明知道他抛不下我,何必还要为难他?”
“究竟是谁令他为难?他现在即便是纠结的夜不能寐,也是拜你所赐。没有你这个杀人犯的妈,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是四口之家了,你也可以享受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但你不是对我这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儿媳不满意吗?造成现在这副局面,怎么反倒来怪我?我很识趣的让出了周太太的位置,是你自己没有本事劝服周衍。”
周母泪流满面,姜且不知道她在哭什么,一切在她眼里都是鳄鱼的眼泪。
即便她现在跟她道歉,她也不会原谅。
倘若不是患了病,进了监狱,受到了该受的惩罚,她这种人,是永远都不会反思自己的。
“我儿子为了你做了这么多退让,你就一点也看不到他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