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紫宸殿
“啪!”
一声巨响,高居上位的中年男子狠狠将手中的绢布册子拍在檀木几案上,平素温文尔雅的白皙面庞此时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甚至有几分扭曲。
“这燕景云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朕三番五次召他入京,他次次找借口推拒,若非念在他祖先与太祖皇帝的交情,他燕氏守卫边境多年的份上,朕早将此人除之后快了。”
“陛下,万万不可那!”因他的愤怒而跪倒在地的臣下纷纷劝慰。
“匈奴对我大周国土虎视眈眈,此时削镇北侯兵权,一旦他有所反抗,难保匈奴人不会趁机坐收渔翁之利。”
“钱大人所言有理,那镇北侯手握八十万兵马,一旦逼急了他,我等生死事小,陛下安危事大啊。”
……
听到底下臣子们情真意切的发言,皇帝更加烦躁了。
这些道理他都懂,燕景云的军权削不得,最起码现在不能削,但是此子实在可恶,早几年边关便有消息传来,说西北军不认皇帝,只听他镇北侯号令,这一说法,近两年愈演愈烈。
“都起来说话。依尔等所见,眼下该当如何?”
话一出,上一秒还嘈杂的室内瞬间安静了。
宫内地龙烧的暖洋洋的,臣子们却觉得脊背上寒意凛凛,不自觉地就把脑袋低了下去。
到了这种出主意的时刻,每一个人都清楚,说错话远比不说的后果要更加可怕,他们只期望圣上不要点自己的名字。
气氛凝滞了。
“在场众卿皆为朕的肱股之臣,有什么话,大可直言。”
皇帝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视线一转,看到了默默立在右手边首位的人。
“魏相,你怎么看?”
被点到的人身着紫色袍衫,绣有九章纹,配金鱼袋,他弯了弯身子,应道:“依臣所见,陛下不若择一公主,赐婚与镇北侯。”
他顿了顿,只听上面传来一声“继续。”
“此举,一来,彰显皇恩浩荡,让镇北侯知道,圣上心里还是念着他的;二来,缓和两方关系,外敌当前,应同仇敌忾;三来,争取时间,即使真的要削他兵权,为防止此人反扑,也应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四来,边关战事多发,边境安定还有赖于他。
不过这话他没敢说,说出来定要惹怒陛下。众所周知,当今圣上对燕氏一族顾虑已久,最听不得赞叹燕氏实力的话。
闻言,皇帝食指轻敲桌面,沉吟片刻后,道:“众爱卿以为如何?”
见圣上并未反对,底下的人纷纷应和道:“此计甚妙。”
刚刚还似一潭静水的紫宸宫,霎时间活了。
几日后
凤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