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师父我用不用将今天上了几趟茅房也告诉你啊!”
“不用,不用!我就是问问,问问!”阿豪脸上连忙挤出些笑容,尴尬的回道。
“不用就好!该问的东西问,不该问的东西别瞎问!”麻麻地面色不愉的朝着阿豪吼道。
“师伯,赶尸这种事情还分人吗?”感觉师伯麻麻地还要训斥阿豪,朱长寿连忙一脸崇拜的朝着麻麻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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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人的,不同的赶尸人有着不同的要求,禁忌更是五花八门!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要看赶尸的是哪种人!”麻麻地用眼神狠狠的瞪了一眼阿豪,朝着朱长寿解释道。
“师伯,您能详细说说吗,九叔可从来没有教过我这些东西!”朱长寿满脸迷惑追问麻麻地,然后转头朝着阿豪微微笑的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他感激的眼神。
“敢于接这种活的人大体上有三种,第一种是有法力的修者赶尸,这一类人要求有,但不是太多!比如同样是横死的,砍头的、受绞刑的、站笼站死的这三种人可以赶,可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却又不能赶。”
“这是为什么?”这次没等朱长寿追问,在一旁听得聚精会神的阿强连忙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知道问为什么,平日里讲的东西都听到狗肚子里了,这点小事情都不知道!我再说一遍,要是下次你还记不住!看我怎么罚你!”
“明明没讲过嘛!”阿强忍不住的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麻麻地有些恼怒大喝道。
“没什么,没什么!”
“哼哼!看看人家长寿,再看看你俩!我怎么越看越生气!”狠狠将手里的鼻嘎甩在地上,发泄了一通的麻麻地继续说道:“可以赶的三类是因为他们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气,有一口怨气憋在了胸口。修者可用法术将其魂魄勾来,以符咒镇于各自尸体之内,再用法术驱赶他们爬山越岭,上船过水地返回故里。不可以赶的三类就复杂一些,病死的往往魂魄已被鬼差勾走,修者不敢从鬼差手里将他们魂魄唤回来;而投河吊颈者的魂魄是找替身的怨鬼缠去了,修者叫不准他们交接的时间,若把新魂魄招来,旧魂无以替代则会影响投胎的;至于因雷击而亡的,明面上说法是他们罪孽深重,实际上却是这种死法的人身体里带着雷霆之力,修者唤魂容易伤了自己,除非是练气圆满以上的修者,一般人的修者不敢接这活,所以才编了个罪孽深重的由头!还有一种是大火烧死尸体不甘,皮肉不全,还带着香味,不但处理的费劲,还容易招来野兽,太容易出事,所以也不赶。
“师伯真是学究五车,真厉害!便是一些茅山上的老师傅都赶不上师伯的学问!师伯,您实在是太厉害了!”夸赞的话朱长寿已经说了很多了,有些黔驴技穷的他只能用更加露骨的语言直接夸。
“哈哈,孺子可教!”
听着朱长寿不要脸的夸赞,麻麻地极为得意。随手从挎兜里掏出一沓符纸塞到了朱长寿的手中:“你小子有见识!这点符纸哪去用,不够了再找我来要!”
“师父,除了修者外,还有两类人你没说呢!”阿豪有些吃味的说道,平日里拍马屁的活大都由自己承担,能拿到不少的好处。可朱长寿这小子直接不脸的夸赞,弄得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夸赞,只能找个话题引开师父的注意。
麻麻地不满的扫了一眼阿豪,继续说道:“还有一类是赶尸匠,这种人不能修炼,靠着精血赶尸,有自己的传承,但大多不能善终。修者遇见赶尸匠很麻烦,赶尸匠对修者赶尸很是仇恨,认为修者抢了他们的生意,因为赶尸匠一次只能赶三两具尸体,而修者有时一人少数赶四五具,多说可以赶二十几具尸体,所以遇见赶尸匠最好躲开一些。对于赶尸匠,他们的禁忌多,要求多,事也多,只在自己的圈子里混,所以修者接触他们的很少,知道的也不多。
说了不少的话,麻麻地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这时朱长寿很贴心的递过来一杯茶水,尝了尝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麻麻地很欣慰的朝着朱长寿点了点头,顺手又掏出了几张符纸塞了过去。
“至于这最后一类人……”麻麻地微微沉吟了一下,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叹了口气道:“这最后一类人是一些活不下去的亡命徒,这类人没法力,也不懂的什么赶尸的手段,全凭着胆大。为了赚一口活命钱,他们或是三三两两一伙,或是七八人成群,赶尸的手段更是乱七八糟,胆小的就有用竹竿挑尸体,胆大的就砍下尸体脑袋顶在头上装尸体的,还有些将尸体直接分尸后背着送尸的!总之,这群人无所不用其极,为的也就是一口活命饭。这群人也是最容易出事的,尸变,诈尸,化僵,怨鬼,厉鬼等等都是这群人瞎搞的结果……”
“师伯,如何分辨这三种人啊!”
“修者赶尸比较随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比如我喜欢用摄魂铃,我有个师弟四眼喜欢引尸,这些年很有名的未央宗则是用的唱腔托尸,但无论哪种方法,修者赶尸都离不开大量的符钱。赶尸匠和送尸人因为要控制成本,大多都舍不得像修者这样抛洒符纸。至于赶尸匠,他们因为有传承,所以赶尸多用阴锣,一般锣响尸跳,听见锣声的多是赶尸匠。而最后一类送尸人,要分辨他们比较难,这伙人不按常理出牌,装修者,装赶尸匠,怎么方便怎么来,要是没有符纸开路的话,其实很难分辨的。所以赶尸的时候,除了自己极为信任的人外,轻易不要相信任何人。因为你不知道和你一起赶尸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麻麻地叹了口气,似乎想到了什么,话也少了。
天色也在他的话音中慢慢的暗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天,麻麻地站起了身子,趿拉着千层底,扣着鼻子对着火堆旁的三人道:“收拾吧,该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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