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没有我的话,你烂死在这张床上都不会有人管。”
嗓音平静,又带着刻意压制过的悲壮感,说完就转身离开。
浴室灯光昏暗,勉强照得清腿上的烫伤。
越来越火辣,仿佛火星黏在皮肤上一样。
席向月取下花洒,忍着痛用冷水冲洗,可严重的地方已经冒起了水泡。
还是得去医院。
她换了条宽松轻薄的长裤出门,一边看了看银行卡余额,不到四位数,这一趟不知道还能剩多少。
护士处理完伤口,警察也到了,一男一女穿着制服,在急诊大厅向她询问情况。
女孩脸色苍白,目光脆弱又坚强,像崖上的小草。
“我们刚刚去过你家了,你奶奶说拿走钱的是你父亲,没有抢劫这回事。”
“亲属间的财物犯罪行为不好认定,现场情况又的确混乱,所以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四周不少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席向月垂着眼,浑然不觉,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
“我记事起他就开始打我,稍大一点就没往家里拿过钱,有时候甚至连几百块的低保都要抢去吃喝嫖赌。”
似乎是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席向月微微锁眉,及时止住情绪。
“后来我开始做兼职,情况稍微好一点,他还是隔叁差五回来要钱,家里值钱的东西几乎都被他当了,我开始防备他,把钱藏起来,人也变得强势起来…他渐渐不敢惹我。”
她顿住,垂在身侧的手捏紧,终于抬起头来。
女警不忍看她发红的眼眶,反倒低了头。
“那些钱是我自己挣的,跟陈慧和席珉都无关,我已经快满18了,”
说了好多话,两人才终于从她声音里听出一点哽咽,
“应该有资格可以告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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