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是单独隔开,门板关上,纯白大理石墙壁的倒影上只有两个男人几乎要紧贴在一起相融的身影。
被踩在地上的红色地毯色彩晦暗,谈之瑜站在他的身后,盯着镜中的男人,凑近他时,他的信息素似乎带了酒醉般的温度,好暖。
邢阳的脑海中事物翻转,眨眼缓慢,他咬着抑制剂的塑料壳,等待着针进入腺体的刺痛,这样能让他清醒很多。
曾经他的腺体就是这样被打坏的,他的腺体发育不好,针能注射进的地方有限,一个个针眼在还未结痂的时候就会再次刺破,他是omega,想要在酒局上不出意外,只能用抑制剂来重叠安全、
“找不到地方么。”邢阳等不到他的针,低声问。
“打完针,你要出去做什么?还像刚才那样去讨好那些人?”
邢阳的身子一僵,无声的笑了:“谈先生,这是我的工作。”
“工作?”谈之瑜一把勾在他的腰上,几乎泄愤似得咬着他的脖颈,却巧妙的避开他的腺体。
他们的契合度极高,在酒精作用下,邢阳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放大,触及到一点alpha香气都会让他整个人如同跌进无边泳池,淹死的无声无息。
“不能咬。”
“不。。。”喉咙不断吞咽,酒精放大邢阳的每一处感官,他有些腿软,反手想要摸到谈之瑜的手:“抑制剂。。。。”
“我是你的合法伴侣,有我在,为什么要用抑制剂,邢总。”
“还是说,你想接受我父亲的月老邀请,等着找到下家就准备离婚,”谈之瑜的言语模糊不清,犬齿在他的后颈处缓缓磨着,邢阳仰头几乎靠在他的肩上,灼热的呼吸着,脸色涨的通红。
他的乌木香很淡,在腺体不受控制的时候散发出来,浑身颤抖。
无论邢阳多么努力的将身材训练的怎样强壮也改变不了他本质是omega的事实。
他在酒桌上再如鱼得水,再吃的开,他还是要偷偷躲进卫生间里打抑制剂。
“谈之瑜。。。。”邢阳不解的吸了口气:“不要咬。。。。”
他站在镜子前,能看到自己究竟怎样浑身颤抖靠在谈之瑜的怀里才勉强站住,这像是一场羞辱测试,谈之瑜在报复他。
镜子里的他即使穿着整洁的西装,却仍旧浑身散发着柔软的媚态,让一个刻板老土的男人站在镜子前欣赏他即将发情期的煎熬模样,无异于将他放在火山上炙热的烤熟。
后颈越发滚烫,邢阳刚要挣扎,谈之瑜掰过他的下巴,让他直视镜子中的自己。
“有什么不敢看。”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威胁:“比这样表情还有过分的我也看过,你自己怎么不敢看。”
“离婚后你想有几个alpha?还是说任何人在你眼里都没有钱重要,你为了钱都能和那群男人笑的那么谄媚,想让我帮忙标记的时候,连一些软话都没有吗?”
软话?
邢阳大口大口的喘息,他甚至能在空中交汇的信息素中捕捉到谈之瑜动情的难受。
“之瑜,外面有人,你父亲还在外面!”
他的信息素若是泄露出去,身上有谈之瑜的味道,他们的婚姻就不是秘密了。
这也是他不想让谈之瑜在这里咬自己的缘故,味道会沾染,他不想让谈之瑜被推上风口浪尖。
外面满是上层人士,谈之瑜合作了多少品牌,已婚的身份和他本就不匹配。
这段婚姻中一直有个谜团,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谈之瑜。
被他这样讨厌。
“结婚三年是我们早就说好的。”邢阳调整呼吸,站稳后,已经握住谈之瑜手上的抑制剂,在清醒时刻干脆利落的翻转了手腕,一把将谈之瑜推开。
他颤抖着手,没有犹豫的将针剂扎进腺体,男人的动作很快也粗鲁,有些打偏渗血。
邢阳却低低的喘了一声,明显在压抑忍耐着愤怒:“你究竟。。。想怎样?”
他是omega,信息素暴露无异于脱光站在所有人面前,何况外面还有谈之瑜的父亲!那根紧绷的神经被抑制剂弄的滚烫,对他来说抑制剂早就不那么好用,只能当做特效药。
“你就不怕被发现吗?”邢阳将针剂抽出掰断扔进垃圾桶,有些气愤的捧了一把水洗脸。
这是他第一次对谈之瑜有怒意,他将脸上的冷水抹掉,绯红之意减淡几分,他睫毛微颤的低下:“和我在一起,被发现,很丢人的。”
谈之瑜被他推靠着墙,抿着唇舌尖舔舐着上面的残留的几分乌木香:“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