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口仔细思考着母亲的话,记忆中许多细小的细节翻涌了出来。
比如在早早去世从未谋面的爷爷,我却频频在梦中和他相见。还有家中常年悬挂的古镜,上面有时会出现裂痕和鲜血。
别人的父亲总是会谈论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和事迹,父亲却从来没有过。
就好像他的过去隐含着十分忌讳的秘密。
想了半天,我脑袋都疼了,也没有什么结果。
算了,等做完手术,再问他也不迟。
转身进了病房,和父母打了个招呼,我坐上了去公交总站的车。
还有半个小时就八点了,今天晚上是我作为正式售票员的第一次工作。
我到的时候,正好差五分八点,杨大国已经在等我了。
他靠着电线杆,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眼睛随意地盯着地上的石头。
我注意到,他夹烟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着。
调整好一个轻松的表情,我走到他面前,打了个招呼:“杨师傅,来得挺早啊。”
杨大国狠狠抽完最后一口烟,然后把烟掐灭丢到垃圾桶,转身就上了公交车。
奇怪,他怎么感觉比前几天更加严肃了呢,连句话也不和我说。
我摇摇头,也上了公交车。
我刚刚在售票员的座位上坐好,他就启动了公交车。
公交车驶驶停停,乘客上上下下,不一会就到了柳河桥。
柳河桥应该已经算是比较偏远的站台了,那之后的地方基本都是荒地,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设站点。
一想到上次在这个站之后的遭遇,我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果然,乘客都下车了,杨大国也把车里的灯和车前灯都关了。
我带上口罩,在心里默念着上次记住的规矩:不要说话,不要开灯,及时报站。
感觉到公交车快要停下,我赶忙报了站。
“大丰店到了!”
然而我发出的声音却十分沙哑,还带着一丝沧桑。
这不像是我的声音,更接近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
车门开了,一个黑影上来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席卷而来。
是那个女鬼!我侧过身,故意不去看她。
也不知道她记不记得我,老洪给我喝的东西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