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衡,你真是有种啊!”百里青鹤咬牙,阴沉沉的盯着他,“你现在给她一纸放妻书?你是为了她好?还是想让她连死都不得安宁?想让世人戳她的脊梁骨?用口水淹死她吗?”
“我……”
“沈之衡,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不止杀人,还诛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祝公好歹当了你那么多年的老师。君愉好歹视你那么多年的兄长!”
“她嫁给你之后,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怎么,你现在是连她死后,都不让她安宁?”
“我……不是这意思。”沈之衡急急的解释,“我知道,以前的事情,全都是我的错。我也知道,不管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什么。我不配为父,不配为夫。可我只想尽自己的所能,为她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就是你所谓的力所能及的,为她好的事情?”百里青鹤咬牙,凌视着他。
沈之衡点头,“对于我来说,她更愿意成为你的妻子。”
“砰!”沈之衡被他重重的扔摔出去。
沈之衡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他只是一个文官,自不是武功深厚的百里青鹤的对手。
百里青鹤若真弄死他,怕是连一个手指头都不用。
看着一步一步朝着他逼近的百里青鹤,沈之衡只觉得如同阎王在逼近。
“师傅。”沈若翘轻缓的声音传来,然后只见她迈步走来。
这一刻,沈之衡莫名的像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祝君愉。
沈若翘并没有看他,而是走至百里青鹤身边。她的脸上是明显的敬重,就像是一个女儿对疼爱自己的父亲的依赖。
沈之衡没想过,会在沈之楠这里遇到百里青鹤,还有沈若翘。
“你别管,这事师傅来处理。”百里青鹤看着沈若翘的眼眸是充满了慈爱的,是真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那般的疼着。
这一点,沈之衡自觉是比不上的。
对于沈若翘这个女儿,还有沈若尘那个儿子,他都没有尽过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沈若翘朝着百里青鹤会心的一笑,“师傅,这事还是我来吧。不管怎么说,都事关阿娘。师傅放心,我能处理的很好的。”
看着她那一脸的坚定,百里青鹤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沈若翘迈步朝着沈之衡走去,她脸上的表情不再有面对百里青鹤时的敬重,唯只有冷漠与厌弃。
这样的表情,让沈之衡的心很不好受,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都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若翘,我……”
“你想放我阿娘自由?不想束着她?”沈若翘打断他的话,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他,面无表情的问。
沈之衡点头,“我想这也应该是你娘想要的。我束着她的时间已经够了。”
“那么你和苏如歌,泼在我阿娘身上的脏水呢?你不打算给她洗干净吗?”沈若翘一字一顿反问。
沈之衡深吸一口气,“我会的!我会让苏如歌出来替她澄清的。还有祝君悦,也会出来澄清的。”
“既然如此,那就和离吧!”沈若翘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