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衡一脸慎重道。
“你说什么?”沈老夫人一脸震惊到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放妻书?
“我不同意!”兰琼芝推门进来,一脸气愤又紧张的看着他,“我知道,你怪我没跟你说兰府的事情。可是,我……”
“出去!”沈之衡打断她的话,手指着门口。
“我不出去!”兰琼芝急声道,“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除了没有跟你说兰家的事情,我自认并无过错。沈之衡,你凭什么休我?七出之条,我犯哪一条了?”
“自进沈家门后,我对母亲敬重有佳,我视你的儿女如己出。沈雨嫣出嫁时,我作为嫡母,给了添了不少嫁妆吧?”
“母亲!”她走至沈老夫人身边,满腹的委屈,“你要给我作主的!这婚是皇上钦赐的。我也想早日替沈家开枝展叶的,可是……”
“兰琼芝,你闭嘴!”沈之衡再一次打断她的话,一脸气愤的瞪着她。
“你给我闭嘴!”沈老夫人怒视着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然后转眸看向兰琼芝,“你继续说!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如实的告诉我,母亲定给你作主!”
闻言,兰琼芝深吸一口气,垂头轻声道,“母亲,实不相瞒,到现在为止,儿媳并未与夫君圆房。我就算是想怀孕,也没办法。”
听着这话,老夫人气得身子猛的一颤,气呼呼的瞪着沈之衡,“你说,是不是真的!”
沈之衡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是要气死我啊!”老夫人抬手重重的打着他,“你这个不肖子,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满意啊!琼芝有什么不好的?啊!你要这般对她!”
“你落难的时候,是谁对你不离不弃的?是她!她心甘情愿的陪你被贬翼城。你那深爱的苏如歌呢?啊!她都做了什么?她嫌贫爱富,她贪慕虚荣!”
“她甚至还假孕!见你没有还京的机会,还想偷了琼芝的嫁妆一走了之!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你是不是眼睛被屎糊了,怎么就除了苏如歌那个贱人,就看不到别人的好!”
“你现在是不是还想再去把那贱人接回来?重新给她万千宠爱?我告诉你,沈之衡,除非我死了!否则,她这辈子都别想再进我沈家的门!你就给我死了这条心!”
“大不了,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我就当没生过你,沈家没你这么个没心不肺,没脑子的人!”
沈老夫人是真的被气急了,一边打着沈之衡的肩膀,一边气呼呼的骂着他。
沈之衡没有反驳,就这么由着她打着。
毕竟这说的全都是事实。他确实是被苏如歌骗了这么多年。
“我知道了,”半晌后,沈之衡沉声道,“我累了,就这样吧。放心,你既然进了我沈家的门,就永远都是我沈家的人。我不会休弃你的,除非你自己提出,要离开沈家。”
说着,没再看她们一眼,迈步朝着门口走去。
他的背影有些落漠,有些孤寂,看上去似乎一下子老迈了许多。
其实沈之衡现在也不过三十六而已,都没到不惑之年。
但,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却是让他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母亲,他……什么意思?”兰琼芝看着他的背影,一脸茫然。
老夫人轻拍着她的手背,轻声的安慰着,“这个家,只要有我在一天,就还是我做主!你是个好孩子,永远都是我沈家的儿媳妇。任何时候,母亲都站在你这边,替你作主!”
“谢谢母亲。”兰琼芝一脸感激道。
沈之衡走出沈府大门,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不知何时,天下起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