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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牺牲二（第1页）

就如当初中山装所描述的那样，佛珠映出一道金光，瞬间将常之降的灵魂锁在了中间。黑色的影子不停挣扎，铁佛珠却越收越紧，就如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最终让这个罪恶的灵魂失去了所有力量。只是常之降的野心却不会变，即使再一次的失败，他也不忘在痛苦中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你们又能奈我何？我的灵魂永远不会消失！一千年，不！只需要一百年！我会再回到这里！我会再来抢夺属于我的东西！而你们呢？你们可以活多久？你们又会有多少人甘愿牺牲？你永远不可能打败我！哈哈哈哈……”放肆而猖狂的笑声渐渐远去，常之降再次化成了那颗漆黑色的阴灵珠，只是他沉睡前的诅咒却留在耳边，久久徘徊不去。小楚保住了自己的灵魂，在温暖的佛光下，我竟从他白茫茫朦胧的影子中看清了他的脸。他瘦了，更憔悴了很多，我忍不住冲上前，而这一次，我真真切切的摸到了他。“你丫……让我担心死了！别再浪费时间了，快回到你自己的身体里去。”小楚的脸上没有喜悦，没有因胜利而表露出任何兴奋。他看着那些因他而失去性命的好哥们儿，喉头哽咽，却无法言语。我狠狠给了他一拳，看着小楚诧异的表情，心底再次品尝到了刺痛。我佯装兴奋，咧开嘴大笑了几声，“咱们也不算太失败，我起码还救回了你……”眼角的余光正看到佛舍利身上耀眼的金光逐渐暗淡，我知道时间不多了。“你仔细的听好，我有两件事要交待你。第一，何伟和小惠的婚礼要重新举行；第二，在停尸房给我找个好位置。”我刻意无视掉小楚的惊异，毅然转身走向佛舍利，“我已经没什么要交代的了，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咱们可以上路了。”短短的几句话已经足够小楚解读出其中的含义，他疯了一般追上我，死命拉住我的胳膊不放，“你答应了他什么要求？”我没有回答，心头沉重的好像堵着一块吸铁石，我咬着牙直视面前的佛舍利，“什么步骤！快告诉我！”佛舍利点点头，缓缓闭上眼睛，却伸手指向楠木台上的那颗舍利子。一个动作，已经清楚的指明了我生命的方向。我立刻转身，低着头迈开大步走向楠木台，抬头时竟惊异的发现，小楚已经将舍利子紧紧的握在了手中。“你疯了！那东西不是你该碰的！快给我！”小楚对我的愤怒无动于衷，面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他将舍利子握在背后，直接去看我身后的佛舍利，“我们两个谁的灵魂都可以吧？你不会像那些老人一样顽固吧？”佛舍利睁开眼，却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知道你们对于诺言是非常看重的，所以对于破坏你们约定的我，你们怎样惩罚都可以。你们不是总把因果报应放在口中吗？这一切的事件起因在我，难道应该由一个无辜的凡人来替我承担所有的报应吗？所以如果你真的有普渡众生的仁爱心，就放过言劭跃，让我来承担一切吧。”“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作势要冲过去，身体却忽然间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细绳所纠缠，一步也无法迈出去。“作为悲剧的创始人，我再附带一个责任好了。一千年以来，你一直在压制着阴灵珠，力量已经消耗殆尽。你需要一个接班人吧，你觉得我怎么样？一直以来，楚家和常家都在相互争斗，如果我能够代替你来牵制阴灵珠的力量，应该算是事半功倍了吧，你应该求之不得才对。”“只是我还有一个条件，就算你说我无耻我也必须说出来。”他环视着周围世界末日一般的狼藉，“让他们复活吧，他们的生命不该走到尽头。然后让他们所有人都忘记我的存在，只有这样，他们的下半生才会真正幸福。”佛舍利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不是因为楚小岛愿意代替自己驻守在阴灵珠身旁，那笑容纯净的让人无法去怀疑。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笑容中隐藏的台词——牺牲……他看到了真正的佛语……小楚不曾与佛祖有过任何接触，却比我更懂得所谓的牺牲。身后的舍利子开始闪闪发出金光，佛舍利答应了小楚的条件。我却无法接受这一切——我的剧本原本不是这么安排的！我冲过去，想要抢夺小楚手中的舍利子，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想要怒斥楚小岛的愚蠢，却在抬头的瞬间被他坚定的目光震撼了。他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这曾经是我多么熟悉的表情！他松开手，满不在乎的插在兜里，“你太幸运了，恐怕从明天开始，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还记得我了。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随便把楚小岛这个人埋在哪里都好，只是你绝对不能透露。如果你违背了你的诺言，我倒是无所谓，但你会看到那些人愧疚的活完他们的下半辈子。”舍利子的光芒已经完全掩盖了小楚的身影，我不得不别过头躲避强光，却在扭头的瞬间听到了小楚最后的告别语，“咱们是一辈子的哥们儿！替我照顾我妹妹……不要忘记我叫楚小岛……有空记得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