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酸的似曾相识……停顿了短短的几秒钟,我忽然疯了一般要追着他冲进去,想将他从那无尽的黑暗里拉回来,却被木老板一把揪住胳膊,“你清醒一点儿,也许选中死路的是你不是他。”我的状态已经无法用崩溃来形容了,小楚失踪,我一心想要将他救回来,但是却连累了菜哥、佳佳和何伟;菜哥他们被水流冲入了地下冥河,我却无能为力,所以我拼了性命也要将他们找回来;而古天沐……他是微笑着自己走入常家铸造的死神之路,生死未卜或许永远都回不来了,但我仍旧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我……到底在干什么?不……其实我什么都做不了……一直以来,我都只是被他们默默的照顾着……我其实一无是处!我有些恍惚,回过头去看常妹子,冲着他咧嘴笑了笑,却下意识的推了她一下,“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你们都走吧,我觉得我一个人也能走完这条路。”木老板皱起眉头,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其实我也潜意识的告诉自己必须要保持清醒,但另一个声音却声嘶力竭的在脑中呐喊:让她们都走吧!已经够了!木老板上前轻轻擦擦我的额头,面色显得更加沉重。她扭头去看常妹子,“现在的状态怎么好?是不是应该让他稍微休息一下,等平静下来再继续?”常妹子却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直接拉着我的领子往另一扇门中走,“怎样都轮不到他崩溃。”我一米八几的个子高出妹子一个头,她第一下竟然没有扯动。于是她直接放手,回转身结结实实的给了我一个嘴巴,“你到底走不走?”妹子下手没有留情,但无神状态下的我竟夸张得几乎歪倒在地。大脑刹那间痉挛一般疼痛,但我还没来得及咧嘴叫,疼痛感骤然消失,这之后,脑海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眼前一下清晰了,我不明所以的去看常妹子,然后左脸一阵火辣辣的疼,我才机械的伸手去抚摸脸颊。嘴里尝出了微微的甜味,我愣了一下,立刻就意识到——我靠!她竟然打出血来了!常妹子仍旧直视着我,“我再问你一遍,你走还是不走?”“当然走!”我刷的一下站直身,大踏步的向着半门走去。现在真的不是混乱的时候,就算心中有愧,就算所有努力最终化为泡影,也一定要在阴曹地府见到他们的时候说“对不起,但我已经尽力了”。前方的黑暗有些慎人,我停顿下来深深吸了口气。就在这时,身后竟传来木老板的声音,“我实在是不放心,我跟你们一起走吧。”这一路很安全,很平静,虽然木老板打着手电谨慎小心,但这段路途平坦而宁静……我的心也直接沉到了谷底,这一边的平坦是在预示着古天沐的危险重重——他]会平安无事吧?他是个刑警,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他身手利落,枪法如神!枪!我忽然停住脚步,用手臂碰了碰自己腰间——那里鼓囊囊硬邦邦的,古天沐的枪竟然在我身上!是他递给我叫我防身,而我竟然忘记还给他了!几乎又要陷入到崩溃状态,我一边深呼吸,一边告诫自己想象一下常妹子的那威力无边的一耳刮子。多重威胁共同作用,我总算是保持了清醒,但心头却更为沉重,我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心中默默祈祷古天沐能多撑一分钟,我发誓我一定会回去救他。毫无凶险,毫无苦难,我们三个顺顺当当的进入了一个椭圆形的大厅。我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为任何财宝而心动——在见识过那间白银房间之后,但这间椭圆形的房间却再一次令我连假牙都咽到肚子里了——这间石室是黄金的!金灿灿明晃晃的金子!小爷是吃惊的(如若有人敢说自己没有任何反应那一定是扯淡),但不代表小爷失去了理智。我也不过惊呼了一两三声,然后立刻回归正题,在一片光辉中寻找那把传说中的祭刀。“已经没有路了,这间房子应该就是隐藏祭刀的最终地点吧?”我上下左右拼命看,却没发现什么长条形的东西,“难道是隐藏在这些金器中?咱们下面应该怎么办?”常妹子皱起眉头,她环视四周却禁不住叹了口气。她的哀叹几乎能震撼出我后天的心脏病,我赶紧追过去,“怎么了?不会是走错了吧?”常妹子摇头,却仍旧紧皱眉头,“祭刀应该是藏在机关中,但是这里到处是金器,我看不清楚。”妹子也被财富晃了眼睛——这是可以理解以及被原谅的。虽然时间紧迫,但现在除了仔细翻找似乎也没什么可行的办法。“没关系,地方就这么大,大家一起找应该不会花费太长时间。”“我说的是机关。无论是金砌的房间还是银砌的房间,常家只会在必要的地方花费精力。已经到了这里,常家人没有必要再耍什么心计,所以这里的机关并不是要阻止谁得到祭刀,而是一种仪式。”她顿了顿,环顾四周,却换来唉声一叹,“应该是在某面墙中,只是……我看不到……”顺着常妹子的解释继续理解下去,如果机关的设计不是用来阻止,那这个谜底猜测起来应该不会太难。常家喜欢玩对称——除了天地阴阳的对应设计之外,最常见的结构就是对称了。整个房间中同样没有爱迪生的发明创造,但如此的光亮又是来自哪里?银屋的夜明珠显而易见的摆在桌子上,因为那个机关是用来让人开的,不是用来杀人的;这间屋子同样不需要再设计什么杀人的装置,所以或许……机关同样是摆在桌子上?只是石桌上什么都没有,鹅卵石是死死镶嵌在石桌上的。我靠!不是吧!我几步跨过去趴在石桌上用力抠着那颗夜明珠,一边自我催眠一样的幻想能发现一丝一毫的线索。只是夜明珠和石桌完美的合体,看样子把手指头掰下来做撬棒用都没辙。完全不顾形象的一番折腾,我已经浑身上下的白毛汗。两个女人看着我扶着石桌上下翻飞,却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也罢!谁叫小爷就是看这个桌子不顺眼,非要把它大卸八块才甘心。“刺啦”一声,笨拙的石桌竟被我一个不经意间推出了几寸,这刺耳的噪音令我几乎抓狂了。但理智很快恢复,竟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不久之前,我和菜哥曾合力推开一个石床——难道只桌之下别有洞天?心思还只是一闪念,眼前一闪,木老板早已经跑了过来,飞起一脚,将石桌直接踢开半米之多。我睁大眼睛满怀期待的等着看奇迹,但石桌下面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心情大起大落的感觉最是伤人的,我几乎快要内出血了。“这他妈不是存心耍人玩吗?都是什么玩意儿?”木老板嘿嘿笑了几声,她用手肘捅了捅我后背,“你这小子就是做不到一心二用,你没听见那边墙上发出了很轻微的巨响吗?”我愣了一下,豁然回头,就看到对面的墙上露出了一个暗格,一把古铜色的长刀赫然出现在眼前。虽然和博物馆里的展品相比颜色上有些差距,但外形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