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褫夺官职,他并不在乎。
但是被褫夺官身,他真的有些慌了。
因为这官身,其实就是功名,就是读书人“耕读传家”的根基。
因为他们有功名特权,可以免徭役少赋税,因此大部分乡野百姓受不了官府的苛捐杂税之后,都会选择将田地主动投献给地方士绅乡绅,宁愿给他们做佃户交租,也不愿意继续做自耕农。
然而一旦失去这个功名特权,他们也就跟普通百姓一样,不但要承担徭役,而且赋税也不能少,那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皇上,皇上……”
汪克宽还想说什么,却被禁军甲士架着拖走了。
他那凄厉的求饶声始终不绝,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李祺有些不太痛快,就这么放过了汪克宽,他很不高兴。
看着脸色阴沉的李文和,徐达忍不住劝道:“你小子行了啊!”
“那汪克宽已经废了,你非要要人家命不可吗?”
其他众人听到这话,也是深深地看了李祺一眼。
嘶……毒士李文和,绝对不能招惹。
太子标笑呵呵地拍了拍李祺的肩膀。
“差不多就可以了,闹出人命反而美中不足。”
李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我还说让这老货给你道个歉呢,毕竟是你大喜的日子。”
太子标只是笑了笑,他觉得有这样一个妹夫,确实不错。
烦人精走了,宴会继续。
经过这么一打岔,气氛反而热烈了几分。
大部分勋贵二代全都满脸崇拜地看着李祺,连朱棣也不例外。
他们最怕的,就是遇到汪克宽这种老学究,整一个腐儒酸儒,不但无趣而且执拗,偏偏你也骂不得他,毕竟人家是大儒名士,你敢骂他那就是离经叛道,不尊礼法。
然而李祺今天不但骂了,还骂得很是难听,甚至变着花样把那汪克宽骂得狗血淋头。
痛快!
实在是痛快啊!
“恩师牛逼!”
“牛而逼之,牛而逼之!”
“这辈子我姥姥都不扶,只服恩师!”
听见这些小崽子的吹捧,李祺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基操基操,勿六!”
“以后遇到这种死咬礼法的老学究,直接骂!”
“骂不赢就来告诉为师,为师亲自帮你们骂,不要惯着他们!”
老朱陛下恰巧来到近前,听到这话忍不住一把拍在了李祺后脑勺上面。
“混账东西,教他们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