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卿一怔,似是有些受宠若惊,立即将帕子收进袖口,随意用手抹了一把唇边的血渍。
程颂安瞪大了眼睛,崔元卿喜洁,竟直接用手擦血!她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想从里面抽出帕子。
崔元卿另一手紧紧按住了,问道:“做什么?”
程颂安揪出一角抽了出来:“既不用,还给我。”
崔元卿反手将她手腕捉住,又咳了两声,有些急:“给我。”
程颂安不明白他是怎么了,又怕他把血吐在自己身上,只好把帕子又丢给了他,眼神忍不住有些慌,他这样吐血,怕是内脏被打出好歹了。这样还能去江南么?若不能,那未来局势难不成又要改变?江南舞弊案可不同苏执的文章,它决定了“钱袋子”会落入谁人手中。
崔元卿盯着她的眼睛,唇角微微一扬:“你在担心我?”
程颂安干脆直接朝他啐了一口:“不要脸!”
上次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是在床上,他要她睁眼看着他,她就猫儿一样恼羞成怒地骂他不要脸。
崔元卿心中一热,差点又吐出一口血来。
程颂安忍不住扶了他一把,不顾刚才才骂过,问道:“你真不用看大夫?这个样子如何去江南?”
崔元卿正要回答,略一想,又虚虚地向前踉跄了一步,整个人几乎靠在程颂安身上,有些虚弱地道:“不必,不能让人知道我还在京。”
程颂安不得已,只能用肩膀撑着他,她拿剑杀他的时候,一半是情绪上头,一半是表明态度,并不是真的要杀了他,至少现在不能让他死。
他死了,换个人去江南,未必能撬动那些地头蛇,那这次舞弊案便是为寿王做嫁衣裳了。她既还跟崔元卿在一条船上,就得让他按照前世的路子走。
她想让后面小丫头扶着,但回头一看,跟着的几个小丫头要么小,要么瘦,扶崔元卿怕是要将他摔几个跟头。
于是程颂安只能咬牙自己搀着他,慢慢往二门上走去。
蔷薇命人套好了马车,回来便看见这样一幕,登时吓了一大跳,以为崔元卿要死在程颂安肩头,急忙过来拉他。
程颂安让她帮忙扶着,自己先上去,崔元卿却站稳了许多,吩咐蔷薇去另一辆坐着,他甚至不用搀扶,自己就直接跳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那副虚弱不堪的样子才又显露出来,竟席地而坐,将头放在程颂安的双腿之上。
程颂安恼的去推他:“干什么不坐位子上?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崔元卿长长嘶了一声,没有回答。
程颂安不敢再推,生怕他吐自己腿上血。只能忍着气问道:“你这个样子怎么去码头?思危呢?”
崔元卿闭着眼睛,淡淡道:“谁说我要去码头?”
程颂安一噎:“你不去江南?”
崔元卿抱着她的双腿:“到了鸿宴楼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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