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太太沉着脸:“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不派人跟我说一声?吓到你没有?”
程颂安勉强一笑:“我的丫头出了事,自然要我自己来处理,哪能惊动祖母和母亲?况便是我不说,祖母和母亲不也过来了?”
张氏脸色也十分不好看,崔家正经主子加上程颂安才五个人,因此就算奴仆众多,也不像别家那样派系纷杂、争斗不断,而且自崔元卿祖父起就定下规矩,务要宽柔以待下人,不许无故惩罚训诫,是以崔府极少出现有损阴私之事,奴仆自戕更是从未有过。
可现在程颂安这样名门闺秀的儿媳妇房中,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若要传出去,怕是要带累崔府的清流名声。
张氏冷声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
程颂安已经让海棠安排好了人手,将玉兰的尸身擦拭干净,又重新换上衣物妆裹,连她的屋子也收拾妥当,此时已不如才出事时那样充满血腥气。
当着余老太太和张氏的面,程颂安自知不能将真相说出来。一则若和盘托出,且不说人证已死,便是不死,以程挽心的能耐,也足以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甚至反诬她一口。
二则,便是她们真的信了,那程挽心和崔元卿的事势必就要暴露在人前,已有婚约的妹妹跟姐夫有了首尾,为了奸情,给自己的亲姐姐下毒,致使她不孕,这种事会让程家的名声臭遍全京城。
她让余老太太和张氏都进了正厅,坐在上座,自己垂首立在一旁回道:“是我用人不察,让玉兰管着陪嫁庄子上的账目,竟不知她会挪用秋收上来的银子去外面放贷,被我抓住了,说了几句,她一时想不开。”
程挽心也捏准了她的考量,有恃无恐地在旁看戏,脸上却流露出十分痛心的样子。
张氏听了,也无可奈何,只能带着气道:“罢罢罢,媳妇看看,她家里还有何亲人,一并叫过来,我亲自补偿些银两和东西。”
程颂安躬身回道:“她十岁上父母皆亡故了,家里再无别人,唯有一个定了娃娃亲的未婚夫婿,现下不在京里,媳妇也已着人去找了。”
张氏深深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程挽心上前道:“婶母快别叹气,她这样暴殄轻生的祸患,就是留着,也早晚有一天惹出祸事来。如今她自己做错事,又想岔了主意,反倒带累我姐姐,可知是个没成算的糊涂人。”
目光流转,看了一眼始终没吭声的崔元卿,她又道,“玉兰怎么说也是从我们程府出来的人,待挽心回去告知母亲,定会将此事尽快办妥,不叫传出半点流言蜚语出来。”
张氏握住了她的手,如知己般拍了拍,叹道:“好孩子,难为你为你姐姐想的这么周全。”
程挽心羞赧一笑,低了头去。
程颂安冷冷看着,才不过在赐贤堂住了一夜,程挽心已经将张氏哄得这般,可以想见,前世她进门之后,会多么得张氏看中。
余老太太在旁察言观色半日,一直没有出声,听罢将程颂安拉在身边,淡淡道:“筠香馆这几日不太平,反正元儿今晚便要离京,云黛就同我去春晖园住两天。”
不等程颂安回答,崔元卿开口道:“也好,不过我尚有几句话要同夫人交代,过后再将她送到祖母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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