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妤听着他的话,垂眸好一会儿,“是,你没有玩弄我,当初和你保持那样的关系,是我自愿的。”
做了选择就要承担所有的风险,喜欢一个人也需要承担真心错付的风险。这个道理她一直懂。
她不想再为得不到的感情而歇斯底里,也不会揪着别人的领口质问,我都这么喜欢你了,为什么不能给我一点回应。
那样太难看了,也太卑微可怜。
许况从沙发上下来,和她一起并排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侧身看她,“我不喜欢床伴关系,也没想过和谁维持这种关系。”
在高压环境中长大,需要他处处谨慎。他不是控制不住本能欲望的人,哪怕是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如果仅仅只为发泄身体本能的欲望去建立一段关系,他也只觉得麻烦大于快感。
他声音很缓,带着几分低哑,“当你提出来,突然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我也不想要婚姻······”
李书妤将酒杯放落在桌上,回过头看他。
看到她的眼睛,许况想要说的话暂时停住,他总是不想展示真实的自己。
拿起酒杯仰头喝尽了,喉结滚动,温凉的液体滑过食道。他回过头不再看她,和她一起坐在狭窄的沙发和桌子之间,长腿曲起,盯着眼前的一处虚空。
顿了顿,还是开了口。
“我父母感情很好,在我六岁之前,他们是很多人羡慕的眷侣。不过,后来关系难堪,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他说着,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李书妤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她莫名想起南洲小岛上的那处被许况保存至今的房子,照片里和谐美满的一家三口。
“婚姻、家庭,我对这两样东西并没有什么期待,再浓烈的感情也会变淡。”他很低的笑了下,矜漠的神色透出一些落寞疲态,“因为是你,才想试一试。”
“所以为了掌控公司,你什么都可以接受是吗?包括婚姻。”其它事情她已经无所谓了,只有这件事,说出口的时候,却还是心气未消。
许况看向她,眉心拧紧了几分。
也只有这件事情,他无从辩驳。
一开始就建立在欺骗之上的虚假感情,到了最后,裹挟其中的真心也被质疑。
“对不起。”他抬手扶住了李书妤的肩膀,靠她很近,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李书妤看着他清俊的脸、漆黑的眸子,他的道歉她听过不止一次。
这一次她冷静的推开了他的手,半晌之后移开视线不再看他,淡声道:“本来就是商业联姻,白纸黑字的合约条款也很分明。是我越线了,对你抱有不该有的期待。”
她冷静的开始分析问题,分析他们之间总是不合时宜的感情。
许况没有因为她的这些宽容的话如释重负,那种失控感又一次侵袭而来。
酒的后劲确实很足,头开始发晕,李书妤说:“不早了,睡觉吧。”
她起身,手腕被依然坐在地毯上的人拉住。
“怎么了?”
手从口袋里出来撑到面前的桌子上,起身和她面对面站着。
“确实不早了。”
李书妤抬眸看他,“我生理期。”
许况有些无奈,温声说:“没想怎样。”
两人回了房间,许况的神色恢复如常,等李书妤洗完澡出来,他起身慢慢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往浴室的方向走。后背还有之前被抓出来的痕迹,在冷白的肌肤上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