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妤侧头看向江昱婉。
江昱婉也看过来,“有些冷了,要进去吗?”
“我再待一会儿。”
李书妤看着江昱婉离开时的身影,可能以前是昆曲演员,台上台下数十年如一日的训练,她身形挺直,头发低低挽着,透露出几分清冷风骨。
察觉到李书妤的视线,江昱婉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待一会儿就回去吧,小心冻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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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州的殡葬仪式极为复杂,许家这样做派有些守旧的大家族更甚,从墓地回来又去半山的宗祠上香。
一行人下午出发,回来时已经到了晚上,夜色浓深。
前厅的会客厅格外安静,许文程和几个公司的高管等在那里。江恪上了一次茶,许文程问:“许况呢?”
江恪说:“大少爷还在侧楼,现在有事,等会儿就来了。”
许文程神情有些不悦,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句,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是许文程第一次这么有耐心等许况。
他也不能没有耐心,濒临破产的几家公司都需要远洲通信提供资金,只有许况有这个权利。
昔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存在,现在已然成了许文程的救世主。
等了近四十分钟后,许况带着助理姗姗来迟,坐在座椅里,听完了许文程的全部诉求。
思忖片刻,“远洲可以出资。”
许文程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答应,脸上闪过一些意外。
许况说:“这也是老先生的要求。”
原本难办的事情以很快的速度确定下来,许况没有久待,让齐思哲跟着许文程去取需要注资的几家公司资料。
他从前厅出来,去了侧楼。
像昨天一样,陪李书妤洗漱完,又给脚踝处上了药。
扭伤处的肿胀已经不明显,为了避免再次拉伤,许况还是给她缠上了绷带。
“两周左右应该就能走。”
“啊?”李书妤原本在低头看手机,听到他这么说,情绪有些低落,“要这么久吗。”
“不算久。”许况说。
昨天没有穿外套往返后山和医院,又连续忙碌一整天,身体有感冒的趋势,连带着声音也有些低哑。
“等你能走路了,我们找个地方去休假。”
李书妤翻手机的动作停住。
距离并不远,她闻到了许况身上淡淡的烟味。虽然在有条不紊的处理许从霖的身后事,但从越来越矜冷的神态中可以看出,他最近的压力似乎很大。
“度假?可是马上要到年底了,有时间吗?”
“有。”许况轻微咳嗽了一声,“你想去哪里?”
李书妤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认真思考。
半晌她说:“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