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况离开了好一会儿,客厅里又恢复了安静。
暖色的灯光竟也让房间显出几分温馨,阳台的绿植长势茂密,就连昔日那只瘦小的流浪猫都在李书妤的照顾下变得格外肥硕。
李书妤在努力的重塑着自己的生活,让周围的一切看起来达到“还可以”的标准。
许况没来之前,她觉得自己过得也“还可以”,她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克制自己对没见过一面就分开的宝宝的想念。像是回到了没结婚前,内心冷漠、朋友很少,孤身一人。
三个小时以前,李书妤拨通了乔珩的电话。乔珩是当初帮助李书妤拟订离婚协议的律师。
隔着电话听完了李书妤的诉求,乔珩安静了好一会儿,“要拿回孩子的抚养权,可能性很小。”
李书妤说:“我知道,可能性小,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是吗?”
乔珩有些不理解她突然要争取抚养权的举动,没有立即给出专业性的建议,而是询问,“孩子在你前夫那里过得不好吗?”
“不是。”李书妤说,“他照顾的挺好的。”
乔珩:“那你怎么······”
乔珩顿了一会儿,像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李小姐,恕我直言,如果孩子现在过得挺好的,你又何必费那么大劲儿争抚养权?像你这种情况是比较少见的,你一开始就放弃了抚养权,也一直没有陪在孩子身边,恐怕没什么胜算。何况你前夫也不是普通人,孩子身上又有那么多利益纠葛。”
乔珩说的这些,李书妤很清楚,片刻无言。
乔珩说:“如果许先生不让你见孩子,我们倒是可以提起诉讼,试着争取更多的探视权。”
李书妤说:“乔律师,我想要孩子。”
许况利用宝宝蓄意接近,她不是没有察觉。
李书妤以为自己能忍受。可以忍受自己和许况以“许清觉父母”的身份相处;可以忍受和曾经刻骨爱过的人,不咸不淡保持适当的距离;也可以忍受许况这个凉薄的人,时不时在她面前做出挽留的姿态。
和许况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时,李书妤整个人像是被抽空。
那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痛苦,还是该痛恨,在错愕的情绪中半晌没有反应。
她所有的迫不得已的割舍和放弃都成了一个笑话,他还是为所欲为的闯入她的生活,甚至是身体。
以后呢?许况是不是打算利用孩子慢慢靠近,击溃她所有的心理防线,让她再次放下一切、头脑不清的和他在一起,继续过那种飘忽不定、难辨真假的日子?
对于可以预料的未来,李书妤只觉得恐慌。她害怕再一次被撕裂,更害怕温水煮青蛙之下的妥协。
李书妤问:“有没有什么办法。”
乔珩有些犹豫,“李小姐,站在专业的角度,我还是觉得,或许可以为你争取更多的探视权。”
李书妤突然沉默,她要探视权做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去看孩子,然后给许况一次上床的机会吗?
许况现在就像一个不愿意失去“玩具”的顽劣幼童,也不见得他多喜欢这个“玩具”,执拗的不肯松手,破坏力还很惊人。
李书妤说:“我只想要监护权。”
她态度很坚决,乔珩见无法劝解,给她分析利弊,“小孩子的抚养权归属,判决的时候其实没有那么复杂。第一,就经济条件来看,目前许先生是远胜于你的。第二,按理来说两岁之内的小孩儿,会更倾向于跟着母亲一方,但是你们条件比较特殊,明显你前夫陪伴孩子更多,他完全可以利用你陪伴孩子很少这一点来驳倒你的诉求。第三,要看看你们双方的空闲时间,许先生工作应该比较繁忙,咱们可以从这一点入手,证明你能够给孩子的时间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