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画颔首,带着茯月出了重渊宫大殿。
“夫人,进了生死冢后,若有办法,请尽快破开结界,我与问心才能进去。”
“那个生死冢里那么多枯骨,都是…渡劫失败的吗?”
琅画沉默了一番,道:“不全是,多半都是跳进往生池中代人受劫的牺牲品。但只要尊主无事,我与问心,谁跳进往生池都一样。”
茯月听得分明,事关生死,已经到了十分紧急的时刻,但她的心里却还是茫然到生出些荒诞之感。
她好像从来无法想象,像玄霖这么强大的妖怪,会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死去。
琅画抓着茯月,准备往生死冢赶去。
但裹挟着两人腾空的妖雾被一道璀璨的剑光击落。
“夫人小心!”
琅画把茯月护在身后,抬眼看着重渊宫门前来者不善的仙界之人。
在看到为首的常风将曳影剑直指向琅画时,茯月整个人手脚开始发凉。
方才她还心存那么一点侥幸,若只是玄霖的雷劫提前,他不一定会死呢?
但现在如书中所写,仙界之人围攻重渊宫的场景出现的那一刻,茯月心里的那一点侥幸彻底被掐灭。
就是今夜了,仙界趁玄霖雷劫至,妖域防守薄弱,一路攻至重渊宫,在此诛灭蛇妖,夺回四方仙器。
“茯月仙君,你该过来我们这里了。”
“今日我仙界会取回四方仙器,你也该回仙界了。自从神息之渊一事过后,你应该明白待在那蛇妖身边,只会不断给自已带来灾祸。”
茯月看着重渊宫前乌泱泱的仙界大军,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常风仙君,我自然会有我该回的去处,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你是在可怜那蛇妖吗?他盗我四方仙器,是时候该还了。”
可怜?她是在可怜他吗?
不,不是。
她只是需要见他最后一面。
她只有980的生命值,开启不了传送门。
她本来就准备离开,只不过提前了一些,为什么要犹豫呢。
“琅画,我要去见玄霖,告诉我生死冢在哪里。”
琅画伸出指尖点在茯月眉心,茯月的脑海中霎时出现了去生死冢的路线。
“夫人快走,生死冢有问心接应,我在此处拖住他们。”
语毕,琅画一跃二上,一言不发地为这场恶战起了个头。
茯月见状立马召出蚀氿。
在她即将掠过重渊宫上空时,她被一道屏障阻隔了去路。
远远地,茯月听到了将夜的声音。
“茯月仙君,你是要去找玄霖吗?妖族历劫的天雷会伤到靠近的人,你体质太弱,恐怕扛不住的。”
“将夜仙君,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不要拦我。”
“仙君,不要执迷不悟,你若不忍伤他,今日之事袖手旁观便可,何须与仙界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