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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答复(第1页)

一天放学后,嘉欣终于又看到李木匠。李木匠是赶集回来的路上被爷爷拦下来的。喝酒的时候,爷爷责备李木匠说,张书记是个好人,她提出的事情,不该不答应!张书记跟那个刘干部不同,你得记人家的好!

提起那个刘干部,李木匠又来气了。他对爷爷说,我们改造土坯房,政府给补助,这是中央的好政策,但到了梅江边,办事的干部胆大包天,居然合起伙来糊弄中央,没改的也补,合起伙来骗款子。我们梅江边的乡民,看惯了一红一白,看来那个年代都有好人和坏人,你看我父亲遇到的那个白军。

李木匠缓了口气,又说,老哥你说说,是不是?如果不是刘干部,我家就能提前几年装修!你说是不是?要是干部都像张书记这样,我们的政策还能落下吗?这些年,村子里来了多少政策,她都是家家户户上门走,一针一线绣花一样,有了她,我们就不担心吃亏了!你说说,张书记提出的事情,我们能不支持吗?这水车,张书记叫修,我就修。

这时,门外响起了张书记的声音。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爷爷看到张雅和张琴来了,赶紧说,正好,我帮你拦下了他,这老头有时间赶集喝酒,没时间修水车,你再来劝劝他吧!

张雅对李木匠说,你修复水车,可不是为了那个干部,而是为了乡亲们,为了我们村子的事业,就算是那个刘干部请你,你也应该出力!

张琴笑着附和说,就是嘛,一事归一事,如果是我来请你出山,你也应该支持的!接着,张琴又对李木匠说,我有一个疑惑,按理说,你是个手艺人,怎么也成了个贫困户?当年是怎么学起木匠的呢?

李木匠说,说起来话长,我当年学木匠,就是不想当队里的干部,这跟我父亲有关,也跟那高寨的水车有关。嘉欣听到李木匠又提到水车,马上停下了作业,专注地聆听起来。

李木匠喝了口酒,说,那年我父亲被白军放掉后,就往村子里走。就在回乡路上,遇到奄奄一息的区苏干部李书文。那时小镇已经变成了白区,李书文被清查出来,集体押到在梅江边河滩上杀头。

那是在小镇的西头,一个叫圩尾的地方。那里到处是厕所,臭气薰天。厕所边,智溪跟梅江交汇,双江合一,流水回旋,反而形成一个小岛,被人们叫做双龙戏珠。李书文反绑着双手,和几十个同志站在河滩上等着末日的到来。一位位同志倒了下去,终于,他感觉到脖子上挨了一刀。半夜,他醒了过来,原来并未伤到要害,他被推到河坝,接着就被同志们的尸体压住了。

月黑风高,他挣扎着从死人堆里爬起来,从河滩摸到路边,血糊糊地摸到了仙人瓮边一户乡民家里,敲门求助。仙人瓮是上游的一处河湾,悬崖临江,突出如瓮,居于其上,小镇隐约可望。崖边有寺,居山而建,香火至今旺盛。这户村民听到有人喊,就问是谁。说出姓名,却是认识的人,但乡亲反而吓得不敢开门。

李书文反复敲门,乡民就说,你不是白天刚刚被杀头嘛,我知道你是鬼魂,杀害你的是白军,我们无冤无仇,请你不要找上门来,饶过我们一家子吧!李书文只好发声,说,自己受伤未死,一路爬来求助,请求乡民帮其包扎,救命之恩当以后相报。终于,这位仙人瓮的乡民打开一扇房门。

父亲回村时从仙人瓮路过,走累了讨水喝,正好看到村民救下的李书文。讲起各自境遇。李书文劝父亲不要回村,父亲挂记着父母,相信带着白军长官的路条,不会受到清剿杀害,向父亲讲起了刽子手的马刀。但父亲归意坚决。晚上,父亲扶着李书文一起回到村子里,把李书文藏在一个草寮里。

李书文说,今后我在村子里不敢露面,我打算躲到了高寨的山坳里,你有什么打算呢?父亲说,我打算学手艺,老老实实地当个木匠。

他跟李书文讲起了兵工厂的事情。父亲护送上海工人找兵工厂,遇到一个兵工厂的人,正在山中找木材。这人就是师公,我父亲的师傅。他是梅江边有名的木匠。父亲把上海工人带到兵工厂,没有留下来跟师傅学手艺的打算。他也不知道这个跟木头打交道的木匠是如何来到兵工厂的。但父亲对师傅和上海工人的合作产生深厚的兴趣,对他们一起修建的水车感兴趣,尽管他心里一直想着游击队的战友们。

李书文惊讶地说,哦,你也参加了建造水车?你知道吗,那兵工厂的木匠,就是我推荐他去的呢!我听说他现在也躲到高寨了,别人举报他为红军做过事情。父亲想了想,说,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去高寨找他。几年之后,父亲成了一位梅江边有名的木匠。

新中国成立后,我父亲有文化,李书文让他出来当区长,父亲决意做个手艺人,没答应。集体时,生产队里要人当保管,能识文断字,我父亲被选中了。保管是个美差,管着一个村子生计,工分钱粮,随便有点私心也不会发觉。父亲不是这样的人,但还是被人举报了,说他贪污占用了队里的钱物。让父亲感到伤心的是,举报他的人是自己的干女儿。

父亲有八个女儿,但还结了一家契女,说这是梅江边的风俗,有风俗就不能缺。契女家粮谷紧张,想让干爹关照一点,但父亲没同意。契女家反目成仇,社教的工作队来了,就诬陷父亲利用职权贫污。1964年那年,社教工作组来到村子里,组长一心想搞出点成绩来,听到群众反映,打了鸡血一样,唆使契女提供证据,契女于是胡扯一通乱咬人。

在村里召开的群众大会上,父亲当然没有承认自己的贪污私占,组长就说他负隅顽抗,宣布先没收再调查。生产队的保管、会计,都打成了贪污嫌犯,家里财产都被收缴一空,说是先收集体存放。家里陷入困境,八九个兄弟姐妹下地干活还吃不饱饭。父亲想不通,想以死来证明自己清白,半夜拿了一圈牛绳说是出去散心。细心的母亲跟着,把他救了下来,指责他狠心丢下八九个孩子。经过母亲一番安慰,父亲于是不再自绝于人民,忍辱负重等来调查结论。

这期间,队里选别人当保管,每年村民的收入都下跌。乡亲们这才知道父亲是好人,他手上的账清清白白,劳动成果也不会走漏,收成总是比别的村子高。为此,大队只好又请他回去当保管。但父亲不答应,他想去小镇的木器社当工人,公社的木器社也欢迎父亲。社教工作组又来请他。新来的工作组长向他诚恳道歉,告诉他原来的组长犯了错误已经受到处分,劝告父亲真金不怕火炼,新社会要有社会主义思想,要多为乡亲们的生活着想,不能只顾自己的生计。父亲只好答应下来,又做了几年,直到后来身体不好就退了。

李木匠说,那时他正好在从小镇的农中毕业,乡亲们就把推了上去,但干了几年,就跟父亲说要辞职。

张琴笑了起来,说,原来你也当过干部!怎么对干部这么多成见呢!村子里大伙儿信任你,又为什么要辞职呢?

李木匠说,我知道当干部真不容易,身边总是有干部会贪图、私心重的,我不能跟他们为伍,否则迟早会受牵连!我父亲看我下了决心,就同意我辞掉保管,专心跟着他学手艺。父亲老了,手艺做不动了,这样生产队没有木匠,农具坏了就得到别村去请人,非常麻烦。正好有人想学手艺,父亲找大队一说,大队就同意了。从此他专心于木工手艺,对农事完全无知。

木匠对张书记说,你看,嘉欣家西侧那座土崖,是不是有一座高大的水塔?那里原来是个林场,后来外地人到林场办起了松油加工厂,要打制一个非常大的油桶,没有哪个木匠敢揽这个活,于是就找到我,我才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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