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茜微怔了下,随后道,“朝华长公主和睿王的感情就像一母同胞的亲兄妹,睿王想要夺嫡,通过朝华长公主收买张总兵,就和睿王支助张总兵没有区别吧。更何况现在俩人又是儿女亲家,睿王若是举事,需要军队助力,张总兵手里有兵有权,加上朝华长公主手里的银子,地利人和,再找到天时,也就可以行动了。”
元佑帝摇摇头。
在梦里,并未有归德府知府李兆海举报张总兵拥兵自重一事,朕也就没有派人去查过张总兵,而他却在元佑七年,也就是后年的端午节后突然病亡。
朕接纳了兵部尚书罗真的建议派骠骑大将军霍汉桥做了新的总兵。
睿王发动禀告谋反,朕也接到霍汉桥举兵戒备的密报,朕以为这是霍汉桥是为了勤王。
在端淑大长公主把那支铁骑给了朕,守领是霍汉桥时,朕才明白,那次举兵勤王不是为朕,而是为婉华。
如果张总兵不死,想必那皇位也就是睿王的了,婉华有可以退而求其次,成了睿王的后宫。
而这一世,端淑大长公主把那支铁骑交给了朕。
由此可知,梦里的张总兵病亡应该不是自然病亡,应该是婉华安排人做的,那么罗尚书建议霍汉桥是无意?还是他是婉华的人?
梦里,张总兵病亡后的半年时间里,朝华长姐一直未进宫来,说是身体不舒服,半年后是年夜宫宴,朕见到她,的确是瘦弱不少,且和孝勇候母子俩人貌合神离。
但却统一身着素色衣装,在喜庆的大年夜宫宴上有些不合时宜。
只是朕那会子一向对这些不在意,也就没有斥责,见朕毫无斥责之意,宗室里的人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过去了。
婉华当时已经是后宫最大的主子,她和朝华长姐的关系也很是融洽,见此,表示出了最大的关切。
现在仔细想来,那会子,孝勇候应该知道张总兵是自己的父亲了,不能光明正大的守孝,只能用这样的方式。
见元佑帝摇头,顾瑾茜问道,“难道我说地不对?”
“现在也许是为了睿王,但之前,却不是的。”
“什么意思?”
“朝华长姐少女慕爱的第一人,是张总兵,可张总兵只是庆平伯府的一个极不受宠的庶子,父皇怎么可能把朝华长嫁给他,也因此,张总兵才离开京城,去了归德军里,从小兵做起,遇到两次打战,得了军功,加上朝华长姐暗中帮忙,短短十年时间,就做到了总兵的位置上。”
“你是说朝华长公主只是单纯为了张总兵?也许以前是,可为了女儿的前程,顺便为了睿王也是说得通的。”
元佑帝笑道,“朕觉得是为了她的儿子,确切的说是为了俩人的儿子。”
“俩人的儿子?”顾瑾茜瞪大眼睛,“你是说,朝华长公主的儿子,是、也是张总兵的?你、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元佑帝道,“朝华长姐的长子孝勇候对外称是早产的,洗三后的第二天,朕穿上小太监的衣服偷溜出宫去御花园玩儿,听到俩个进宫的官眷在悄声议论,一个说那么壮实的身子骨哪里像是早产儿,绝对是足月生产的。
另一个说,如此遮掩,琼哥儿怕不是齐驸马的子嗣,前面那个就又提到了张总兵,俩人压低声音说了一会儿,声音太小,朕就没有听清楚后面的话,刚好又来了别人,朕害怕被发现,就离开了。”
顾瑾茜来了八卦因子,双眼亮闪闪道,“那你见到那张总兵吗?和孝勇候像不像?”
元佑帝便道,“不在意,就觉得不像,更何况孝勇候和朝华长姐相似的多。”
“有的男孩儿的容貌的确像母亲,既然这样,你怎么确定孝勇候是俩人的儿子?”
“再肖似母亲,可如果是亲父子,总会有相似的地方。朕见过张总兵年轻时候的模样,再和现在的孝勇候比对,孝勇候的嘴唇和张总兵的嘴唇几乎一样,尤其是在说话时。朕此刻确定,孝勇候就是张总兵的儿子。
张总兵死活不开口就也说的通了,有这样尊贵无比、且又是最爱之人所生的儿子在,其他的孩子也就不在意了。他一直没有娶正妻,两儿子一女儿,都是妾室所生。”
张总兵不娶正妻是为了朝华长公主,这是他对朝华长公主的深厚情谊,该得到赞扬,可他却又对妾室和妾身所生的儿女薄情寡信。
顾瑾茜不知道对这位张总兵该给一个什么样的评价了。
“那你准备用孝勇候敲开张总兵的嘴?”
“如果他还是不说的话,朕也只能用这招了。虽说孝勇候是朕的外甥,但这个外甥对朕一向敬而远之的很,他更亲近睿王和婉华,尤其是婉华。”
想到梦里的传言,朕对他也不必有什么爱护之心。
“那你准备让谁去接管归德总兵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