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湘舒朗一笑,答得促狭而随性:“要分时候。”
侧门打开,两排肃穆警卫,封远英连忙打着伞过来笼罩住两人,将伞微微向宁昭同倾了一点。
沉平莛回头,目光漫漫扫了一眼,没有开口。陈世英张了张嘴,好像还想说几句漂亮话,却最后也没扔出来。
熟悉的宅门,熟悉的面孔。
沉平莛似乎恍惚了一秒,而后朝陈世英颔首示意了一下,转身握住她的手,慢慢朝着车里走。
陈汉辞看着两个远去的背影,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受。
他知道,这是一个标志。
陈家腐烂的老肉,将从今日起,一点点地被割离这个庞大古老的家族。
骨肉离析,鲜血淋漓。
“你待他们不像至亲,”宁昭同突然开口,声波震荡车里的空气,“像外戚。”
沉平莛阖着双眼:“我的母族,不就是外戚吗?”
“但你是在陈家长大的,归属感应该很强才对。”
“归属感……”他将这个词默念了一遍,“即使有,也早就被磨干净了。”
那些天长地久的消磨。
宁昭同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他却又道:“少有见你这么穿。”
规整到极致的大衣套装搭高度精准的中跟鞋,只需要把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来,就是最合格的人民大会堂穿搭。
“你都不带孝,我就更不好带了,只能穿得中规中矩一点。是不是有点显老?我衣柜里就这一身。”
“不,很好看,显得很端庄,”他想起了一句年代久远的调笑,睁开眼睛,轻笑,“很适合站在我身边。”
她反应过来了:“你是说在舷梯上跟非洲黑哥们儿挥手吗?”
副驾驶的封远英没憋住,笑得咳了一声,又连忙捂住嘴。
我是专业的!一般不会笑!
沉平莛自己都没忍住,自然不会苛责他,笑着捏了捏眉心:“是,还期待了一下。”
宁昭同瞥了他一眼:“期待啥,给你当老婆打白工?”
“可能王后好听一些。”
“……可恶,非要逼我想起那个傻逼是吧?”
他轻笑一声,安抚地摸了摸她的手背:“别让他污染了符号。”
“明明是你在污染符号!”她不满,又抽回手,顿了顿,“不过……我要真结婚,你是什么想法?”
结婚。
他立马看过来,她迎上他的目光。
封远英默默地闭上了耳朵。
片刻后,他问:“有必要吗?”
“什么叫必要?”她回得很快,“我想结婚,需要必要吗?”